树林中人影绰绰,足有十几万之多,此刻正在安营扎寨着,那营棚自左往右,看不到尽头;那一猎猎斜插在地上的旗帜标记,画瞄着一个大大的‘糖’字,显然是来自糖国的大军!
躲藏在远处的张落叶微微瞄了一眼,心中暗付,看来糖国与醋国的战争不可避免,就不知那糖公主是否在这大军的帐营中?
糖国的天树人,得到的是黑凤凰的力量,所以他们的样子与普通天树人不同。
男的糖国天树人,头发依然是根根犹如树枝般树立着,但每一根头发树枝上没有长着绿叶,反而是弥漫着淡淡的黑气;而背上长着的不是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相反是若有若无的黑雾构成的羽翼。
而女的糖国天树人,其发丝为黑色的草状形态,背上延伸犹如黑色垂柳状的羽翼,每一根垂柳上都有淡淡的黑气弥漫。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他犹豫要不要含着伪装种子,变成糖国天树人的模样混入,但仔细一想,他又暗自否决。这里是军营,恐怕每一个士兵都有各自的编排,自己这般混入,倘若给谁逮到,仅是询问个口令,就足以穿帮。还是另寻他法吧。
张落叶心中一念,顿时计从心来,他便自储物戒中取过数十只折叠好的纸鹤,按着当初妖怪老人传授给他的纸符门绝技,把自身神识分割,然后尽数依附在那一只只的纸鹤中,顿时一种怪异的感觉传来,那些纸鹤就像他脸上的眼睛一样,让他能透过这些纸鹤把五花八门的景色映入眼帘。
“去。”张落叶轻念了一声,让得那些纸鹤四散飞去,而他自己则原地盘坐着,以依附在众纸鹤上的神识,来感知着每一只纸鹤所在地方的四周环境。
片刻后,某只纸鹤感受到下方某个帐营守卫异常的严密,张落叶便操控着纸鹤落到帐营上方,从缝隙往内窥视。
可以看到,帐营内分主次席地而坐着十几个身穿盔甲的天树人男子。
为首那人,看起来年过半旬,但双目有神,且他身上穿着的盔甲与下方之人的盔甲有明显的不同,看来应该是负责这支大军的将军。
下方一个偏将此时拱手说:“将军,大军已经全部安顿完毕。算算时间,最少应该能在二十天左右,到达中立之城的边界。”
将军听着,点头说:“如此甚好。醋国实在欺人太甚,屡犯我国边界不说,现在更是抓走糖公主的宠物,这群龟孙子,不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难挽我国威严。”
下方偏将们忙纷纷附和着,但当中一个偏将忽然站了起来,其冷冷说:“将军,末将有话不吐不快。”
看得那偏将的站起,其他偏将俱都眉头微微一皱。
将军淡淡说:“说。”
那偏将便说道:“将军,末将以为这场战争真的有必要吗?如此劳师动众,仅是为了糖公主的一只宠物,这值得吗?难道就不怕天下人为之耻笑?”
“大胆!你敢质疑糖公主?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将军脸色一寒,忽然一拍桌子地大喊道。
帐营外顿时走入几个士兵,把那偏将双手反扣在背上,就要押出去之际,另一个偏将一步踏出:“且慢。”
其后他向将军低声说:“将军,郭副将此番话虽然是大逆不道,但还请将军念在他磊磊战绩的份上,饶过他的性命。”
将军似在沉吟,然而那偏将却冷笑说:“末将今天是豁出去了,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也要喊出自己的骨气!将军,往你被在先皇驾崩前,被委任为‘辅佐太傅’,但你不辅佐也就罢了,还多次纵容糖公主的任性,为了那区区的一只白貂鼠,居然兵临中立之城城下,此事古今何有?而现在,依旧为了这等可笑的理由,就想发动战争。末将以为终有一天,糖国会毁在你们这些人手中!”
“大胆!”将军听得满脸怒容:“给我拖出去斩了,悬挂在正营旗上,倘若以后还有人以此事论事的话,一律以此对待。”
那偏将被拖下去后,口中还在嚷着什么,让得整个帐营内的将士们俱都面面相觑着。
正在此刻,有士兵滚步而入,口中喊道:“报告将军,接到来自先锋营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