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社的人俱都听得满脸异样,有人以为朱尔旦在糊弄他们,不禁嘲讽说:“朱兄,你的才气,我们都佩服得很,也以你为榜样。却没想到你不告诉我们也就罢了,居然编造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人心怎可换?”
“小生真的没有骗你们,小生可以对天发誓。若你们还不信的话,请看。”边说着,他一把拉起了衣服,肚子上犹如红线般的伤口,历历在目,让得看着的文社众人暗自心惊,对于朱尔旦说的那番话,顿时信了个七八分。
此时,有文社的秀才建议说:“朱兄,不知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位大宗师?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亲自与他见一面,交个朋友也好。”
口中虽然说得好听,但只不过是见到朱尔旦换了个慧心就有如此才气,文社的人都期盼,若是那位判官也能给他们换心的话,说不定他们的才气就能与朱尔旦并肩,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云和县三大秀才了,十大,二十大也有可能。
“好吧,我想陆大哥也不会反对。”朱尔旦如此说道,让得听着的文社众人差点就跑上去亲吻他。
“甚妙,那我等就大摆宴席,恭候朱兄与你的那位判官朋友亲临。”文社的人在对看一眼后,满脸喜悦地说。
就这样,到得一更天时分,朱尔旦带着陆判官到达文社众人约定好的地方,只见得那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与美酒,看来文社众人为了能让陆判官答应帮他们换心,下了血本。
席上,文社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肯当这个头,向陆判官询问换心的事情。
也难怪,此时的陆判官赤须飘飘如火,两眼炯炯如电,说出来的话语犹如打雷般,颤得听着的文社众人俱都耳膜生疼,然而奇怪的是,朱尔旦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常人一样,与陆判官交谈着。
再过得一阵子,文社众人再也受不住,一个个相继逃席而去,虽说换心一事,有着极大的利诱,但再坐下去的话,只怕连命都赔了,相比才气,还是性命来得重要。
朱尔旦忙于与陆判官说话,等注意到时,一席宴席,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文社众人早已消失不见。
朱尔旦不禁疑惑问:“奇怪,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陆判官举起酒杯,在酒水倒入口中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会心的笑容。
朱尔旦在喝入数杯酒水后,忽然想起一事,不禁把今日所做的诗篇递给了陆判官,看样子是想让后者评判。
陆判官一把接过,认真看了一阵子后,微笑说:“不错,如此诗篇的确称得上乘,看来我给你换的慧心,帮上忙了。”
朱尔旦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在略一犹豫后,咽了咽口水问:“以大哥看来,小弟换上这个慧心的才气,能…….能否考取状元?”
这话说完,他只感到犹如恍世一样,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秀才来说,科举的终极目标,状元是那么的遥远,高不可攀。
陆判官捋了捋胡须,轻摇头说:“的确,以你换慧心的才气,考取状元并不是难事。但世间祸福早已注定,凡人根本改变不了。比如你,你命中注定福薄,不能够显贵,考中乡试、会试便是极限,若强求参加殿试,只会有祸害。”
朱尔旦虽是半信半疑,但闻听能考中乡试会试,还是让他安心不少。
此时,陆判官忽然说了一句:“朱老弟,你马上就会有一场祸害,但是不要慌急,贵人会相助于你。好了,酒席也差不多,我也要回去办案了,明日再见。”
说着这话,陆判官也没管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满脸异样的朱尔旦如何,挥袖离开。
祸害?什么祸害?朱尔旦满心的疑惑,但此时陆判官早已离开,他也不得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休息。
次日,文社众人依旧过来找朱尔旦对诗喝酒,席上,众人闭口不谈昨天逃席之事,反而多次感叹朱尔旦福缘雄厚,能识得陆判官这样的人物,甚至被后者换取慧心。
酒过半巡,有秀才忽然戏说:“对了,朱兄,那判官如此能耐,既能换心,说不定也能把人的面目,甚至脑袋给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