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伯突然拿出一个长方形扁平木盒子赠送给夏晓数,此举令曲尚义夫妇大感意外。
不管怎么说,夏晓数对曲家再有恩义,那他也是个外人啊!亲疏远近,老父亲怎么突然失去分寸了呢?
曲尚义自认为还算孝顺,逢年过节的从来不敢有失为人子之道,问安、携礼、陪伴、遇事出头露面……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这一回,老父亲突然查出来重病,他们夫妇更是协调家人,不惜重金挽救老父亲的生命。
事情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老父亲怎么突然间还心生外心了呢?!
曲尚义有些想不通!
贤惠明礼的麦大嫂也有些接受不了。
在他们看来,得亏夏晓数是个极明事理的人,否则,三方的关系将会变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犹豫片刻,曲尚义按捺住心头的好奇之心,笑着对夏晓数说道:“以前常听人说,人老了,心性容易大变,我父亲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发展苗头,不过,眼下他看着神智还是相当清醒,东西既然已经赠送给夏总了,那就是你的了,感谢夏总将这事跟我们打声招呼,论理,还是由你打开比较合适。”
一听这话,夏晓数笑了笑,大大方方将木盒子凑到轻轻打开。
里面放着一本小册子,打开浏览几页,好象是工作笔记,在其周围,放着六七个鹿皮小口袋,那是一种扎制得非常精巧的小口袋,鹿皮小口袋旁边放着十几根细细的燃比探针。
未及细看,夏晓数就手将那本手写的工作笔记递给曲尚义。
曲尚义和麦大嫂凑一块儿翻阅了半天,最后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夏晓数轻轻拿起一根燃丝探针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
“夏总,这是我爸的工作笔记吧?上面这些稀奇古怪的字符、公式都是事关冶炼技术吗?”曲尚义惊讶地问道。
“是的,令尊长年从事冶炼方面的工作吗?”夏晓数笑着问道。
“怎么说呢,我父亲吧,长年在外给人打工,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在我印象里,他应该从事的是铁匠一行,夏总也知道,这二年,铁匠一行早就失业了,镇上、村里,作为业余爱好还有那么几位,正经八百的铁匠早就被时代淘汰了。他老人家居然懂冶炼一行,这我还真不清楚,也许我妈和我大哥略知一二,如果不是前些年我结识了一位冶炼行的朋友,我甚至不知道这记的是啥东西,看笔记,应该是我爸爸写的。”
“原来是这样子呀,这玩意儿叫燃丝探针,相当值钱的,属于民间冶炼技术的精华之物,据我所知,早些年间,这东西可是传子不传女的,呵呵……”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那……那些小袋子又是干什么的,里面都放了些啥?”麦大嫂在旁边插话问道。
“这里面放着的应该是矿引之物,也有类似催化剂的东西,都是精密冶炼不可或缺之物,对令尊来说,这些东西可都是至宝呢!二人要知道,这些粉末那可是经了好几代人之手才传下来的,据我所知,民间冶炼分好几个派别,其中至少有一半的高手所走技术之路跟西方传过来的冶炼之道那可是大相径庭的。”
“哎哟!我公爹原来这么有本事啊!怪不得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呢,原来这是肚里有货啊!可是,他既然这么大本事,为啥奔忙大半辈子也不挣到多少钱啊?”话刚出口,麦大嫂意识到自己可能说走嘴了,连忙住口不说了,同时还偷偷瞄了曲尚义一眼,担心他再因这事儿待会儿再生自己的气。
曲尚义脸上没啥表情,不过,老爸在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事儿,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沉默片刻,曲尚义抬头看了看夏晓数,随口问道:“夏总,以你之见,这些东西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特殊场合下,面对特殊矿材,它或许还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呢!比如说,咱们在山上发现一种矿藏,上报有关部门之后,他们自然会指派专业团队对矿藏进行专业探查,结果发现,那里只是一处贫矿而已,所谓贫矿,就是指矿藏过于分散,不易冶炼,勉强而为的话,投入与产了全然不成正比,反复核算之后,只能任其荒废了。”说到这儿,夏晓数有意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