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琰真的伤心了,子矜又开始麻爪了,一脸委屈的拉着王琰诉苦,“我倒是想跟着你一起去,可阿耶能同意吗?再说了,那是太原王氏的族祭,我若是跟着去了算什么?不请自来的恶客吗?反正又去不了,还不如看开点,我想着你总不会上元节也要在那边过吧?”
王琰也知道子矜向来心大,这种事情一旦她在自己心里想通了,就不会再表现出一副扭捏的样子,在不知道的人眼里,这就是子矜情绪寡淡冷心自持的证据了。
想到崔让私下里跟他说过的话,王琰忍不住叹了口气,“阿姊,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将来你一个人出去。”就怕你哪天得罪人而不自知。
子矜闻言笑了,说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那就陪着我呗,咱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差别。”
“对了,等回去的时候我给你看看我描的舆图,我做了好几个月才找到了那么一块好地方。”
子矜懒洋洋的靠在披风上,在空中虚描一下,说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应该这么颓废下去吗,我给自己找了个事,如今小姑姑在阿婆的支持下去了南洋,我估计着是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候我也跟小姑姑一样,先到军中历练几年,然后自己在九州之外列土称王,不也是一条出路。”
这是件大事,子矜刚一说完王琰便问道“阿姊决定了?”
“就是这么个想法,我想试着去做,即使做不成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这种身份比旁人就是多了几天退路,如今皇位上坐的是他们亲祖父,他们再怎么折腾只要无伤国体最差也能做个富贵闲人,就算宣武帝等不到那一天,换了太子也是一样的,且不说萧绍现在是太子一党,即便萧绍不是,就算是为了面上好看,太子也得对他们这些嫡亲的侄子侄女好些。
王琰明白子矜的意思,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也是崔让教他们的,话不说满诺不轻许,凡事最好给自己留有余地。
“既然如此,阿姊可要好好给我讲讲你选的那个地方。”王琰兴奋的拍手。
“这是自然,咱们把大兄也叫上。”子矜顿了顿,才接着说,“我总觉得大兄上回说的那事不怎么好,具体怎么一回事也说不上来,干脆把大兄也拉上,咱们一家人都去,自己当家做主不也挺好。”
王琰赞同的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子矜和王琰捣鼓着准备拉人入伙的时候,萧绍正蹲在厨房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王媛的补品。
原因无他因为那个没有一点眼力见的墨家钜子墨光霸占了王媛,萧绍被王媛赶出去了。
墨光坐在王媛对面,眼见着萧绍怒气冲冲的进了厨房就再也没出来,忍不住问“大王这样没事吧?”
王媛不以为意的摇头,用眼神暗示道“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奇奇怪怪的,不用理他。”
王媛都这么说,墨光这个外人自然不会有疑义,当即便说起了正事,“光前几日做了小玩意,婧德拿回去给玩吧。”
说着墨光把一个漆盒放到了王媛的桌上。
王媛拿起漆盒打开,一道寒光闪过刺激的她眯起了眼睛,“是之前说的刀具?!”王媛小心地从漆盒里拿起一把小刀在笔尖试了试,笔尖狼毫一触即断,看这材质不像是以前用的钢材,“这是墨院新锻出来的钢?我可听说你们从祭酒手里忽悠到了不少钱。”
“正是。”墨光略过了王媛那句酸溜溜的话,毕竟他们这笔钱是从王媛手里截下来的,得意道,“我们试过了,这种钢不会生锈且耐磨,不管是用来做兵器还是作战车都极好,只是能不能给你们用还不知道。”
“所以便给媛了?”王媛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光,大有一副墨光给的答案不符合他们心意就把墨光扫地出门的架势,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苦主面前炫耀,她看着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毕竟术业有专攻,有时候我们这些墨者可不清楚怎么样才算有害。”墨光笑道,“不过要是医家不能用我们就再把他改改,如果能让这种钢材带上毒素,嘿嘿。”墨光丢过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王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到时候那群莽夫作训的时候受伤了,还不是给我们找事,你以为研究解药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