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的文姑姑死了。
老侯爷颓废坐在那里，像是被一口抽干了的井，他想到什么摸进怀里，取出那两颗红色的血蛊玲珑骰往半空中一丢，骰子翻翻转转，落在了死的那一面。
这一回是真的死了。
人死了，骰子才会落在死的那一面。
文姑姑死前有什么话对他说么？
老侯爷想，他和文姑姑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走的时候，一定很想见他一面，可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那文姑姑是燃烧自焚，连一个让人留念想的尸身都没有。
侯府里一切如常，那个女人的离开，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个人，仿佛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路七郎，你说文姑姑会去好地方么？”
小侯爷眼眶有些微红，他从小是文姑姑带大的。
路之然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老侯爷哽咽的道：“文姑姑，死前可说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老侯爷，自是觉得有些搞笑。
明明人都不是那个原来的人了，不过是一副空纸壳子，老侯爷如此心狠之人，还会为她落下几道眼泪么？
即便是真落了泪，难道老侯爷都不心虚么，他道：“她是说了一句。”
老侯爷激动的连走两步，问道：“她说了什么！”
路之然对着那人，眼神空洞：“颜郎，你最爱叫我的名字了。”
老侯爷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
这个路七郎可真是目无尊上！
老侯爷：“文姑她不会说话。”
只是过了一会儿，路之然仰头看着她：“文姑姑是不会说话，可是另一会，颜郎，你当真以为扎了个纸人在身边，就能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了？“
听着这话，很是没有逻辑，小侯爷一拉路之然的袖子：“你别疑神疑鬼的。”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为了给自己图一个心安理得。
那老侯爷脸上痛不欲生，声泪俱下道：“当年，我回去找过你，可是你却被那一只人脸虫身的怪物给吃掉了，文姑，你九泉之下有灵，我已经为你你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