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阿爸,好消息,好消息。”次仁推开坌达延的房门,兴冲冲的闯进来。
坌达延正在书桌上研究地图,闻言抬头看看风风火火、还喘着粗气的儿子,皱着眉头说:“次仁,跟你说了多少遍,凡事要沉住气,慌慌失失,怎么能成大事。”
“是,阿爸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改。”次仁不敢分辩,连忙低头认错。
坌达延瞄了儿子一眼,开口说:“说吧,有什么好消息让你高兴成这样。”
“灰鼠用信鸽把窝儿村的情报发回了,唐军的反应的速度还真快,比我们预计的速度还早到了一刻钟,对了,于阗镇镇守使唐宽也到了现场。”
坌达延皱着眉头说:“早到一刻钟,连唐宽也出动,看来这段时间我们做得不错,大唐的军民已成了惊弓之鸟,不过,这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吧。”
“当然不算”次仁笑逐颜开地说:“阿爸,灰鼠在情报中说,他看到了我们最想见的人,郑鹏。”
坌达延一下子站起来,马上问道:“郑鹏?他来了?这消息可靠吗?”
“可靠”次仁肯定地说:“灰鼠为人非常谨慎,没有把握不会上报,军中有郑鹏的画像,他也看过真人,肯定不会弄错。”
“他人呢?我要见他。”
次仁摇摇头说:“人还没回来,估计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在跟踪吧,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第一时间见阿爸。”
“终归是来了”坌达延搓搓手说:“好啊,本将亲自出手,筹划了这么久时间,还是等到了,好,很好。”
“还是阿爸厉害,一出手,姓郑的就乖乖送上门,等我们把他抓住,嘻嘻,那种神奇的水泥就能为我们所用,阿爸你就是天上的神仙,什么人都逃不过你的算计。”次仁讨好地说。
坌达延摆摆手说:“此话过了,郑鹏由西域发迹,在西域立下赫赫战功,熟悉这里,并让大唐的皇帝把他视作福星,我们故意在西域制造混乱,就是想大唐的狗皇帝派他眼中的福星来解决,这只是一个猜测,没想到真让某赌对了。”
“福星?”次仁一脸狰狞地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走了一点狗屎运而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逃了,把他打回原形,挫了大唐的锐气,让他当我们吐蕃的狗,为吐蕃效力。”
“不能小看此人”坌达延冷静地说:“郑鹏进了大唐最精锐的羽林军,现在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说明西域的事已经让大唐高层坐卧不安,很有可能这次郑鹏是带羽林军来对付我们,小心才能使万年船。”
次仁冷笑地说:“来得正好,葛逻禄那伙人拿了咱们那么多好处,是时候让他们动一下,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咱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对了,阿爸,郑鹏来的消息,要不要告诉库罗?”
坌达延想了想,摇摇头说:“库罗那兔崽子,暗示他写信骗郑鹏到西域,他死活不肯,肯定是念及他们结拜的情谊,先不用告诉他,等势成水火、想回头都回不了的时候,就是死心塌地跟我们。”
“阿爸高见。”
说了这么多,次仁有些口渴了,去桌面准备喝水,无意中看到铺在桌面的地图划得很花,划了很多直线和红点,看起来花花绿绿的,不由好奇地说:“阿爸,你画的这些是什么?”
“在策划下一个袭击的目标。”
次仁不以为然地说:“这么多红圈圈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找只肥羊练练手、打打草谷吗,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
“费劲?”坌达延冷笑地说:“战场上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看清楚,红点代表大唐军营,绿线代表巡逻队巡逻的数线,黑线圈着的地域是危险地带,蓝色的点是有可能巡逻的地区。”
“知道我们近一年在西域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唐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拿我们没办法吗,靠的不是运气,是你阿爸未雨绸缪,每次袭击的目标都经过精心挑选,还限定你们撤出的时间,那是每次都要考虑唐军军营离目标的距离、反应时间,撤退时要考虑有可能碰到的问题,遇到危险有什么补救措施等等,这些都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