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看着余蓉,不自觉叹了口气。

    来燕京之前,苏木还想当面质问余老,为何推荐自己加入武协,明明是一张护身符,结果却成了一张替死符,莫名其妙成了第九位武协行走的过渡人。

    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但现在听了余蓉这些话,他发现即使见了余老,也开不了口。

    余老是一位非常无私的老人,他所站的位置,让他考虑的从来不是个人得失,而是天下人的得失,武协作为悬在华夏超凡者心头的一柄利剑,却腐朽到形同虚设,而他却无能为力。

    甚至,余老的次子余国平,至今都还在昏迷不醒,也是因为余老的野望。

    对这样一位老人,苏木又怎么质问得了?

    苏木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侧头问道:“余老不是普通人吗?为何他能向武协推荐我,成为江南分部的武协行走啊?”

    余蓉微笑道:“当今的武协话事人,与我爷爷是很好的朋友。爷爷听到他说,想找一位有担当的人,作为继承人培养,果断推荐了你,但爷爷也没想到,居然那么顺利,要知道武协话事人,可是一位非常信‘命’的人,连当初我二叔,他都有些瞧不上呢!”

    苏木叹道:“武协话事人现在在哪儿?燕京总部这边都这样了,他怎么还躲着不出来?”

    余蓉摇头表示不知。

    两个人在车上聊了约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余家别墅。

    余老站在门口,像是等一位多年不见的至亲好友,看到苏木下车的时候,露出了慈爱般的笑容,微笑道:“这才多久没见,人倒是长得壮实了不少。”

    苏木下了车,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迎了上去,“余老,看您气色好了许多,看来我给您的冥想口诀,你每天都有练习啊!”

    余老接过红色小盒儿,问道:“这是给我的?”说着,就打开瞧了一眼,见是一枚古朴的玉石,上面雕刻着一个小篆书写的余字。

    苏木挠了挠头,“这是给国平叔的,让他握在手中,你每天在他耳边,念我给你的冥想口诀,会有更好的效果。”

    余老双目湿润,伸手拍着苏木的肩膀,“有心了!快进去,外面天儿凉!”

    等三人在别墅大厅坐下,余老便开口道:“小苏,三块灵石都已经带回来了,我只问你一句,这一次的弹劾大会,你有信心守好擂台吗?”

    苏木没想到余老开门见山地问,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全都用不上了。

    余老问得太过直接,以至于苏木刚才准备的一切说辞,只能烂到肚子里去,相比于余老的格局,苏木感觉自己显得有些渺小。

    苏木想了想,回道:“没有信心。”

    余老与余蓉同时惊讶,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刚才还有些斗志的心,仿佛瞬间跌入了谷底。

    如果作为擂主,被人发起挑战,连守好擂台的信心都没有,那岂不是代表着,第九位武协行走,真要易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