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伸手搭在司澈的肩膀上,轻声安慰说:“司澈,你不要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那个护工平时看起来这么尽责,面对着他们的时候还挺好说话的,谁知道,知人口脸不知心,在背地里却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幸好他们今天来看司薇儿,否则她还不知道要被她虐待多久呢。
“我答应过养父母,我会好好照顾她,让她无忧无虑地过完这辈子,是我太没用了。”司澈的眼眶红了,他以为他只要努力赚钱,满足她一切的物质需求,她就能过得很好,却唯独忽略了她的少女心,如果他早点察觉,多跟她沟通,多关心一下她,也许就不会落得如斯下场。
陶陶很想说,司薇儿有这下场,是她自己要选择的路,是她咎由自取的,根本与人无尤,但此刻,司澈这么难过,这么伤心,她还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她嗓音有些低哑地说:“司澈,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补救。”
司澈轻轻点头,说:“你说得对。”现在再伤心都无济于事了,司薇儿身上的伤势很严重,她暂时还不能出院,陶陶要去霍家照顾小少爷,而他是个大男人,要照顾她总是有些不方便。
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院长亲自来向他们道歉了。
陶陶去一旁,想倒杯水喂司薇儿喝,却发现水壶里竟然没有水,这个护工真的太过分了,她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喂司薇儿喝水了,看到她的苍白的嘴唇都干裂了,她心里也很难受,趁着司澈跟院长在谈话,她提着水壶出去了。
陶陶在水房里,把水壶灌满了热水,提着水壶,刚想回去病房里,走廊里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空气间隐约传来了一抹浓烈的酒味,她顿时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只见脸色苍白,一身酒气的吴子硕,正踉跄地在走廊上走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半,突然噗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陶陶见此,赶紧快步走上去,把水壶放在一旁,伸手扶着他,焦急地问:“吴子硕,你怎么了?”他身上的酒味很浓烈,看来喝了不少酒。
吴子硕昨晚喝了很多酒,宿醉后,头痛欲裂,浑身都不对劲,他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眸光有些涣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蓦地伸手推开她,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神情,恶狠狠地大声说:“你是霍家的人,你不要碰我……”
是霍家把他们家害得家破人亡的,他恨霍家的人,只要是跟霍家有关系的人,他都恨。
陶陶被他推了一下,差点摔倒,眉头微皱说:“吴子硕,听说你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造成吴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吴仁耀,如果不是他贪得无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你是霍家的人,你当然要维护他们了。”吴子硕蓦地伸手扯住她的衣领,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凶狠地说,“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霍家的,苏尽欢弄散了我的家,我也要她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你疯了。”陶陶看着他脸上狂暴的恨意,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扬起手掌用力往他的脸上打去,啪的一声脆响,把他的脸打偏了,她生气地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那么文质彬彬,你撞到我,你急着要去看你爸爸,你还留下电话给我,说你要补偿我的,怎么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变得这么糊涂,是非不分。”
吴子硕挨了她一巴掌,脑袋嗡的一声,他慢慢回过头来,一双寒冰似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这一巴掌,就当是抵消了那天我撞到你,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弄死你……”
他蓦地推开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踉跄的身影摇摇摆摆地往前面走去。
陶陶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抑郁了起来,他是个留学而归的高材生,他的人生应该是充满了光明的前途,但现在,她只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仇恨,她得赶紧告诉少奶奶,此人不得不防。
陶陶叹息了一声,捡起一旁的水壶,匆匆回到了司薇儿的病房里,院长已经走了,司澈正在喂司薇儿喝粥。
“司澈,院长怎么说?”陶陶走过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一旁,关心地问。
司澈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司薇儿的嘴角,轻声说:“院长给薇儿特派了一名护工,他承诺会全程跟进,不会再发生虐待病人的事情。”有了院长亲自来说事,谅那些护工也不敢对司薇儿不客气了。
陶陶轻轻点头说:“这样的安排应该算是最好的了。”司薇儿在这里过得好,司澈才能安心的工作,否则他一定会坐立不安的。
司澈回头看着陶陶,说:“陶陶,等薇儿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我想把她接回家里,请个靠谱的保姆照顾她,你觉得怎么样?”
陶陶脸上露出一抹愕然的神情:“你不是说,等她身子好点了,你就把她送去疗养院吗?”
“送去疗养院那些地方,我终究是不放心,陶陶,我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你难做,但是我亏欠她太多了,回去后,我会请保姆照顾她,让她住在最里面的房间里,你不想看到她,就不用去看她的。”司澈看着她,眼底里充斥着诉求。
陶陶的喉咙微哽了一下,看向一脸可怜的司薇儿,她轻声说:“司澈,你安排就好了,我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