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刚掀起的一场风波在夜色之下渐渐平息,外面一片寂静,但在厨房里,南湘却觉得很鼓噪,那急促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心口里跳出来了,她分明没有喝酒,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醉了。

    女孩氤氲着水雾的美眸弥漫着荡漾的波光,脸颊红得就像抹了胭脂,又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娇嫩得让人想狠狠地咬一口。

    莫景琛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怜惜地说:“南湘,让你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委屈你了。”整个大宅里,都是豺狼环视,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南湘埋首在他的怀里,娇羞地轻轻摇头:“我人微言轻,烂命一条,既然我答应了你,我要进来莫家与你共同进退,我就不会后悔。”她能活下来,这条命是妈妈给的,她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为她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南湘。”想要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一直都不少,但能够和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他想,这天下,恐怕只有她一个女子,莫景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嗓音低哑地说,“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负你。”

    南湘看着眼前充满了成熟魅力的男人,心窝渐渐酥了,忍不住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既感动又害羞。

    莫景琛伸手摸着她的长发,满脸的怜惜,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尽快把她的名分定下来,不再让人欺负她。

    在另一边,茶夫人扶着莫景辉回到他的卧室里,看到他被打得这么惨,很是心痛,一边给他擦药,一边怒骂莫景琛:“这该死的孽种,竟敢这样对我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别以为他是莫家的长子,就能理所当然继承莫家的一切,现在在莫家里,她才是女主人,莫家的一切事物由她说了算。

    莫景辉被暴打了一顿,浑身都剧痛难耐,哭丧着脸说:“好痛,妈,你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你一定要为我出头。”

    “你是妈的心肝宝贝,你被人欺负成这样,我的心能不痛,能无动于衷吗?”茶夫人拿起药膏在他被烫伤的手背上涂抹着,看到上面那红肿一片,还起了水泡,顿时眼睛都红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哎呦,痛死我了,那死丫头,太不知好歹,哎呦,妈,你干嘛打我……”莫景辉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她打敲了一下脑袋,顿时一脸无辜,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你这个臭小子,你太着急了,就算你对那死丫头有兴趣,你也得忍着点,她是你大哥的人,他是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你这样莽撞欺负她,他不把你打死才怪。”茶夫人瞪了他一眼,今晚幸好老爷还在,不让,他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哎呦,妈,你说哪里去了,不是我要欺负她,是那个死丫头要诱惑我……哎呦……妈……你干嘛又打我啊……”脑袋又被敲了,莫景辉恼怒地瞪着她,一脸无解。

    “你这孩子,你是我生出来的,你尾巴翘起来,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想骗我。”茶夫人冷冷睨着他,心里很是抑郁,她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就生了一个愚钝的儿子,老是闯祸让她帮他收拾烂摊子。

    在母亲凌厉的眸光下,莫景辉一下子就怂了,灿灿地笑着说:“妈,你别生气,我这不是看那死丫头是他带回来的,所以想看看她有什么新鲜的,我就只是图一时新鲜,没有其他意图……”

    茶夫人伸手摸着他的头,脸色渐渐变得深沉,说:“你真想图她新鲜,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过两天,家里就会举行宴会,到时候,柏思会在她的饮食上动手脚,等她有异样了,我会让人扶她回房休息,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事发后,你就说是她缠着你。”

    这事发生后,那出身卑贱又没了清白的死丫头,她想成为莫家的儿媳妇,那是比登天难。

    莫景辉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柏思真是坏透了,不过我喜欢。”想到有这等好事,他不禁蠢蠢欲动了。

    茶夫人立即瞪了他一眼说:“想吃到熟鸭子,你嘴巴给我闭紧一点,你要是漏出半点风声出去,坏了我的好事,我就打死你。”莫景琛想让那死丫头来查她,哼,她就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莫景辉立即用力点头说:“妈,你放心,我一定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别人。”他说着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密。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茶夫人说完,忍着心疼,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莫景辉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了得瑟的神情:“莫景琛,你不过是个孽种,爸爸和爷爷最疼的人是我,你凭什么跟我抢,我早晚让你一无所有。”只要他妈妈一天是莫家的女主人,那莫家早晚都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夜色悄然而逝,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晨光把黑暗赶走,渐渐温暖着整个世界。

    一夜的手术,在晨光中总算是结束了,但宋渝温的伤势过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被转入重症病房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