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局为重,苏然不跟柳道非一般见识,直接道:“他不是过来看病,是有事要跟我商量,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自然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才会专门跑来,不似少东家日理万机,白天一点空闲都没有,非要等到深夜独自一人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柳道非看了眼苏然,继续盯着林元洲追问道,还在“独自一人”上加重了语气。
林元洲被柳道非跟审犯人一样的架势弄的脸色很是难看,忍了又忍,硬邦邦回了句,“小人家事,不便告知,还请恕罪。”
柳道非眯了眯眼睛,“若我偏要知道呢?”
林元洲抿紧了唇,理智提醒他应该低头屈服解释清楚,可是男人的自尊心却让他梗着脖子低不下去头。
柳道非比他出身好地位高,比他生得好有才华,可终有一项比不过他,他能给苏然正妻的位置,柳道非却绝无可能。
而苏然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做任何人的外室,所以他还是比柳道非有机会。
想到这儿,林元洲不由挺直了后背,毫不畏惧地抬起眼直视着柳道非,沉声道:“无可奉告!”
柳道非见林元洲这般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想揪住这个老鳏夫的衣领,喝问他哪儿来的自信敢对苏然动这种心思,一个不知所谓的少东家,满身铜臭的商人,也配!
苏然见这俩人的气氛越发紧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赶忙拉住柳道非,用眼神警告他适可而止,温声对林元洲道:
“你说的事我心里有数,无需担心,你自去忙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派人给我传信。”
林元洲扫了眼苏然揪住柳道非衣袖的手,再看了眼主动往苏然身旁靠,眼神得意的柳道非,不由绷紧了脸,心情很是复杂。
知道继续僵持下去自己落不了任何好处,林元洲强行按下心中不忿,微微颔首道:“多谢大人,小人告退。”
苏然见林元洲识时务,不由松了口气,忙喊来在耳房打瞌睡的闫瑞,命他送林元洲出去,并吩咐闫瑞让徐大志抽调一百人,护送林元洲回平阳府。
忙完这些,苏然才回来跟柳道非算账,抽风也要有个限度,林元洲好歹是她的合伙人,她还指望他继续投钱出力呢。
哪知柳道非跟无赖一样往炕上一倒,哼哼唧唧叫苦连天起来:
一会儿嚷苏然不打招呼就走,扔给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搞的他日夜忙碌疲惫不堪;一会儿又抱怨苏然大白天放烟花,弄的他紧张万分,不得不大晚上跑过来,又冷又饿连杯热茶都没有.......
苏然双手抱臂依在门框上,耐着性子看柳道非要喋喋不休到几时。
不成想这人无赖起来竟跟泼皮小孩一般没完没了,苏然都站累了,他还没抱怨完,听得苏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忍不住上前抓起桌上的书卷朝他抽去。
柳道非躲的飞快,还试图抢夺苏然手里的书卷,“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话不能好好说?”
“道理是跟人讲的,不是跟你这种无赖!”苏然见他还敢抢,气不打一处来,松手把书卷扔给他,就要去抓镇纸。
柳道非赶紧举手讨饶,“我错了,错了,息怒,苏大人息怒,我过来真是有要紧的事,历王府出事了!”
苏然狠狠瞪了眼柳道非,“啪”的一声将镇纸拍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