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燕洞,又往父亲那边看了看,结果我就发现,父亲的目光并没有在燕洞的身上,而是死死盯着赵青焕。
赵青焕这个时候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他依旧是在等什么时机,现在他没有一口气把所有的祸根都放出来,显然是时机还不成熟。
擂台上,燕洞的剥魄刀舞的飞起,可幻化为邵元培模样的人间祸却好像已经吃透了燕洞的招式,燕洞每一招,他都能提前回避,完全不给燕洞近招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张竞之竟然带着庆绥、弓泽狐去而复返。
而且庆绥好像受了伤,整个人脸上红彤彤的,张竞之扶着他,好像一松手,庆绥就会摔倒似的。
回来之后,张竞之跪在张承一的面前说了一句:“师父,徒儿无能,未能护住庆绥,我们下不了山,每走一步,庆绥的身子就会虚一些,命也会弱一些,再走下去,庆绥就要死了。”
张承一让张竞之起来,然后缓缓说了一句:“这不怪你,这里天象乱流丛生,牵动龙虎山的气运发生了变化,天象抽取庆绥一部分的龙虎山气运给了宗大朝奉,幸亏你及时带庆绥回来了,不然这天象就要把庆绥身上的龙虎山气运给抽光了,回来也好,总算给咱们龙虎山留了一丝的希望。”
张竞之有些惊讶地看向我,我只能苦笑,表示这一切并不是我能操控的,都是天意。
弓泽狐也是回到我身边,他没说什么,也是一脸的歉意,我则是对他笑道:“回队伍里去吧。”
弓泽狐也是点头走回到了李成二的身后。
众人也没有再说庆绥的事儿,张承一将一股内息打在庆绥的身上,庆绥脸上的红润才稍稍退去一些。
父亲则是对张承一说了一句:“大战在即,你还是多留一口气给自己保命吧。”
张承一道:“那你觉得燕洞有几成几率生还。”
父亲愣了一下说:“相差甚大,他生还几率不足一成。”
张承一说:“明知必死,他为何还要上?”
父亲说:“他为天下。”
张承一问我父亲:“那你又为何?”
父亲道:“我为我儿子,如果这江湖,这天下危机不到我儿子,我才不会重归江湖。”
张承一忽然笑道:“心口不一,不过你说的也对,你重出江湖的确是为了你儿子。”
两个人对话的时候,燕洞那边剥魄刀忽然离手,飘忽之中携气化为一条飞蟒飞向人间祸。
人间祸眉宇蹿动,神色间却和邵元培无二,只见人间祸后退一步,单手挥舞,那剥魄刀携气而化的气蟒竟然就被人间祸扼住了咽喉。
接着人间祸嘴巴睁开,本来以为他会口吐人言,却不成想他只是发出了几声“吱吱吱”的猴子叫声。
那声音初闻可笑,再闻心凉,而后便是一丝悲悯涌上心头,顷刻间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全部在心间走了一遭,心中五味杂陈,欢笑、泪雨皆往复,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我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