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还在那赖赖巴巴地讲理:“草儿!你什么意思啊!你亲娘上门,你就这么待你亲娘?”
“她妯娌,你也说句话,哪有这样的亲闺女!你们也是有丫头的人,日后被自己闺女这样赶,你们心里好过不?”
她说着就哭起来,哭着哭着就坐地上撒泼:“我命怎么就那么苦,生了个没用的丫头片子哦!”
锁头奉哥哥命去叫人,在田埂上跑的飞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总算看见秦木桥,他大声叫道:“阿爷!三哥叫你快些回去!二哥的舅舅把他屋里门挡着不叫他们出来!”
他说的是自己亲眼所见,可秦家几个男人一头雾水,咋回事,老亲戚来了在屋里说说话,怎么就挡着门不叫人出来了?
“赶紧回去看看咋回事!”秦木桥怕出事,招呼隔壁田里的村人帮着看会驴,带着人麻溜地往家里赶。
赵草儿心急如焚,眼看着她娘把事情闹大,她心中急躁、愤懑,以及无法解决和摆脱的窒息感,让她满脑子坏念头。
别活了,都别活了!
她就该一出生就被溺死,也好过如今这般委屈!这样的念头一出来,立马又浮现另一个念头:她有儿有女,冬财待她也好,日后享不完的清福,凭啥她要死?
“啊啊啊啊!!!”赵草儿突然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一边扯自己头发,一边拿起扫鸡粪的扫帚坐在地上拍打。
“呸呸呸!”余氏张着嘴大喊大叫,嘴里不小心甩进几块粪渣,她连忙往外吐,见赵草儿跟鬼似的往这边爬,嘴里还喊着:“你啥时候做过对得起我的事!你说啊!你说啊!”
吓得余氏连忙起身往儿子身后躲,赵草儿似哭似笑地吼叫着,跟鬼上身了一样。
“我把你生出来,还不够对得起你吗?”余氏还在那嘴硬。
赵草儿爬起来往灶屋跑去,拿着菜刀往余氏手里塞,非要她砍死自己不可:“我赔你给的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余氏是来要财的,又不是来杀人的。
就连方才打人的赵水缸也怕极了,生怕赵草儿疯起来连他一起砍,拉着余氏满院子乱转。
秦木桥一回来,就看见二儿媳妇拿着菜刀追她娘家兄弟,秦冬财大喝一声:“草儿!”连忙从后面抱住赵草儿。
赵草儿两条腿使劲蹬着,还在那挣扎要余氏砍死她。
“咋回事!咋了这是?”秦春富摸不着头脑,连忙赶着孩子们回屋,别在院子里看热闹,万一误伤就不好了。
一巧二巧连忙带着家里的弟弟妹妹往屋里跑。
赵草儿嗓子都叫哑了,还不停歇。
余氏躲到秦木桥身后,浑身发抖道:“鬼…鬼上身,你赶紧请个婆子来看看吧!她疯了!要砍她亲娘!”
秦木桥眉头一皱,骂道:“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我孙儿是县案首,什么鬼敢进我家门!”
“草儿这么多年在我家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你们一来她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