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喻峻宁眸色变深，凝视着她。
方代雪疑惑，“看见什么？”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袋子，看了眼单子三条裙子两万七，“我是说我刚喊你几声都没回，让你帮我看看衣服呢？”
“哦。”喻峻宁抓抓头，“我刚在看文件，不好意思。”
方代雪点头。
“先生你的卡。”工作人员偷看了他几眼，心中一阵荡漾。
喻峻宁没注意，只说了声谢谢，他拿过方代雪手中的袋子，另一只手轻揽着她的腰，微微松了口气。
出商场，外面并不是很热，这个时候夏天已经接近尾声了，太阳不再那么逼人，空气中还伴随着徐徐微风。
天气凉爽，看什么都没那么躁了，喻峻宁心情很不错，他在等车的间隙又吻了吻方代雪的脸。
方代雪没太大的反应，她知道这都是湖面上的表象，湖底远远不是这样。程丽虹的话她听进去了，他们的互动她也看见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又该何去何从，纵然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到来的那一天，她还会这样平静嘛？
不一会，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靠在路边，驾驶室车门打开，司机下车接过喻峻宁手中的袋子。方代雪看见程宁坐在副驾驶，朝这边打招呼。
“文件都准备齐了嘛？”喻峻宁问。
程宁点头，“齐了。”
车是加长版的，所以后坐很宽敞，完全可以躺着。
自上了车，喻峻宁就跟程宁开始谈论公事，方代雪侧着身子玩手机，张思雅在微信敲她，朋友是谁？在玩什么？
消息还是一小时前发的，在服装店那会。
方代雪拉了拉脚下的毯子，把实情告诉她。
张思雅很久没回，可能在生她的气吧，毕竟她之前劝过自己好几次。
感情这种事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代雪收了手机，闭眼眯了会。
梦境中，一家三口在房间其乐融融，吴心岚在织毛衣，她跟方大春在看电视，是春节联欢晚会，桌上放着三碗杏仁汤圆，一个个圆溜溜的饱满。
方代雪笑得很开心。
画面又一转，要债的上门把他们家能砸的全砸了，电视剧也被敲破了。
“你们这些畜生呀！”吴心岚跪在玻璃渣中间，腿上都是血。
她抱着桌子腿，瑟缩在角落，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只有被吓的悸白。
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方大春那条血淋淋的腿，全是血，怎么流也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