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这话,某却不敢苟同!”
主将军策,却有人敢反驳,帐中诸将,皆回首望去,见是唐军猛将潘俊,名中虽有“俊”字,可此人面向凶恶,与其名毫
不沾边,身长八尺,极其雄壮,擅使一对百斤巨锤,挥动起来,百十人不得近身。
见诸将望向自己,潘俊冷哼一声,无视众人目光,径直行至主将案下,军礼禀道:“将军,他们这些人,未战先怯,是何道理,大将军,某虽不才,愿引三千步卒,去斩了那周老儿首级,生擒齐渊世子,献于麾下。”
唐再兴本想怒斥潘俊,可余光却见帐下谋士杨谨之的目光闪动,当即稍定心思,目光相询。
杨谨之书生样貌,但双目细长,一番奸诈之姿,见了大将军问策目光,当即眼神下移,稍稍额首。
瞬明杨谨之心意,唐再兴口中低声喃喃数语,帐下诸将皆未听清,正想开口发问之际,却听主将已显喜色开口。
“好!我南唐有潘将军这等猛将,何愁大业不成,本将军就给你三千步卒,命你为先锋,去往泸州为我军打个头阵,本将在大营摆下酒席,等待潘将军全胜而归!”
猛将潘俊,哪有什么细腻心思,听闻主将允准,当即大喜应道:“末将得令!”
言毕之时,已然转身,直出军帐而去,帐下唐将,有人忙上前开口劝阻,却被唐再心喝退,而哪些常年在朝堂上者,已是知晓主帅心思,皆默声不语,退出帐去,不多时,便只有唐再兴与杨谨之二人在军帐之中。
“谨之的意思,是要用那潘俊并三千条性命,去试一试齐云军是否如当年一般...
”直至帐中再无他人,唐再兴方才瞧着闪耀灯火,目露不忍,喃喃开口。
谋士闻言一笑,躬身上前:“比起十三万大军,这三千条性命,实不值一提,朝中矛头皆在将军身上,更何况将军此战,不仅牵扯朝廷,更肩负着唐门兴衰呐!”
听得杨谨之言及唐门,唐再兴眸中不忍顿消,重现决然道:“不错,我唐门世代辅佐主上,朝中乱局,唯有一战定下中州,方能止住那些乱语。”
“是啊,唐九那小子属实执拗,唐门世代皆以毒功、轻功名震江湖,他偏是选了剑道一途,不过也正是他这份坚持,真让他闯出了名堂。”杨谨之想起朝堂之乱,凝重开口。
“那小子确是人才,可惜...我唐门毒功又要另选传人了。”唐再兴眼神闪烁,喃喃开口。
杨谨之接过话来:“听说唐九已独自离开唐门,说是要去中州历练一番,见识见识天下高手...还有,大将军可曾听闻妍星公主之事?”
“现在不是讨论朝堂之事的时候,用三千人命去试探齐劭、周闵,咱们也得从他们身上扒下层皮不是?”唐再兴话锋一转,将杨谨之从朝堂之事拉回眼前战事之中。
杨谨之眼底微亮,当即跨前一步开口:“大将军的意思...”
“你看看沙盘,泸州城距咱们扎营之处,中间隔着什么?”唐再兴言出之时,一双将目流转,直直落在帐中沙盘一处。
“中间
?”杨谨之顺着大将军目光望去。
沙盘之上砌有高山、丘陵,即便是南地北上重城泸州也一并堆砌而起,而在唐军扎营之地去往泸州必经之路,真有一处山谷,甚是显眼,山谷之上插着一方小旗。
“倾谷!”杨谨之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