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虽止,山雾却升,不似山脚下薄雾浮空,遮挡视线,浓郁山雾浮于地面,将平静西隆山中衬如仙境,不过这份静谧之下,却杀机暗涌。
五人步履先入山雾,虽是踉跄,却在前方一人引路之下,赶路行得极为顺畅,当他们行过约数息,后来重重步履踏破齐膝山雾,追杀而至。
几番拼杀,晋军不仅仅未能如愿取下青衫少年性命,反又折损百人,这点损失在主帅淳于看来,不值一提,但少年几次明明就在眼前,却从手心逃走,已让这位晋国金盔将军盛怒不已。
瞧向那依旧穿行山林隐约可见的青衫身影,淳于复本欲让身侧遮面人再出手,但转念想到此人才将投效帐下,先前试探也好,疑心也罢,正是想让此人线上投名状而已。
他既已斩了少年同伴献上了投名状,此时再让他出手,岂不令他小瞧了晋军,此等人物,一旦对晋失了信心,想来便会生出异心,再生反复之心也说不定,当即止住开口,回首向身后主将令道。
「那少年就在前方,尔等兵分两路,一路迫近他们,无论付出多少性命,也要将他们牢牢缠住!」
「得令!」淳于声落,晋军终将群中,自由两将行出,领下军令,率军追去。
淳于复抬眸环顾西隆山势片刻,沉吟片刻,再下令道:「西隆山林,虽不便马军作战,却能让步卒不易被察觉,留下一营兵马听本帅调拨,其余众人,绕行前方几人身后,万一此人逃脱,也让他再无退路。」
「得令!」
瞧着麾下士卒尽出,淳于复已然冷静几分,故作轻松向身旁遮面人开口笑道:「易兄见笑了,非是淳于小题大做,只是这小子武艺高强,心思缜密,对待此人,不能大意。」
「将军言重了,如是寻常行伍之人,面对江湖高手,亦无办法,可此次见到晋之重甲,即便不擅山林行军,却还是逼得那几人仓皇逃命。」
遮面人面上同样轻松,看似是得了主帅信任,在行恭维之言,实则心中已显慌乱,本以为自己献计,又不会影响少年逃离,乃一箭双雕之计,却不曾想到晋军重甲不擅山林作战却还是将少年逼入险境,眼下大军已至,万一少年真伤亡在淳于之手...
俯首奉承之际,脑中迅速旋转,遮面人余光疾瞥向如蚁群般涌向少年的晋军士卒,暗中盘算该如何救下少年,却被淳于复连声轻呼打断了思绪。
「易兄...易兄!」淳于复瞧见遮面人似有意无意间,目光不停落于远处少年身影,只道他是为失了功劳而懊恼,轻声呼唤之际,早想好安抚之言。
「易兄放心,无论是否兄台亲手取下少年首级,此等功劳定有易兄一份,待返京之后,淳于亲书奏折,为兄谋定前程,到时荣华富贵,自少不了易兄的。」
听得淳于复之言,遮面人瞬只他瞧见了自己适才异常之举,只得咱敛心思,装出一副欣喜模样,连连拱手道:「多谢将军,易某定全力辅佐将军成就大业!」
此地一番融洽之局,远处林中却又是另一番厮杀场景,青衫白衣二人面对晋军围困,显然已失了抵抗之力,只得倚仗烟袋锅同于烈二人护在身前,不停砍翻近身之敌。
晋军重甲几次三番在少年手中吃亏,也学得乖了,自行散开,欲将少年几人围杀阵中。
顾萧才运真气,就觉体内真气乱撞,丝毫提不起力来,不过眼神却还锐利,发现晋军不再贸然攻来,眼前之敌分作三股,钻入林中,顿查晋军目的,忙向身前于烈开口。
「于...大哥!不可恋战,晋军不再急攻,定向要绕我们身后,退路一断,咱们必会被慢慢围攻力竭而亡。」
于烈二人闻言,欲抽身而退,可身前晋军,却持军刀而上,缠住两人,烟袋锅
见状,眼神一转,厉声呼道:「于兄俯首!」
闻言而动,避开身前几柄军刀砍杀之时,于烈就地蹲伏,身后烟袋锅手中烟袋不知何时,已塞满烟丝,疾挥而来,锅中火星喷洒而出,直扑身前晋军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