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没空听他们这些暗地里你拉我踩的把戏,伸出手指,在窗边戳开一个小洞,稍稍探头,向着窗内望去,果如那银衣护院所说,除却被自己一杀一擒的金银护院两人外,房中还有四银衣人围坐桌前,而他们身后地上,被一张大网捆成粽子般的雾中仙被堵住了嘴,正眼含怒意看着几人。
眼前此景,顾萧不想再浪费时辰,移步至房门前,轻轻叩响。
屋内几人正谈论着适才出门的金银衣二人,听闻有人叩门,只道是出门的二人返回,那年岁稍长的银衣护院,自然不想让他二人听到自己背后嚼舌根之言,立刻转变了话题,起身笑道:“侯兄好快的脚程,这就擒住了闯入之人吗。”
说话间已行至门旁,未免尴尬,开门同时还回首向着剩下三人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咱这几人,有候兄坐镇,自是不怕外人来闯...”
口中说着,已是打开了房门,年岁稍长的银衣人说话间却见屋内三人面色骤变,已赫然起身,银衣人连忙回首,却见门前站的并非金银衣的侯、刘二人,而是一身青衫,身背剑匣的少年。
此刻的少年剑眉微蹙,一双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灿若星河,薄唇微抿,唇边却酒靥微现...元日节之前可能还无人知晓,那日何家擂台之后,何家堡中谁又会忘记这少年英姿。
房中被那大网困住的雾中仙趁着房中灯光也瞧清了房外来人,见是木一,一直愠怒的眸子浮现出点点笑意来。
“你...你你...木...”银衣人哆哆嗦嗦的开口,可还为等他话音落时,少年身形已动。
少年身影如屋外冬风侵入屋内,更似月光洒落,快若疾风,迅如闪电,只在屋内的银衣人们将将抬起手中兵刃之时,少年身形已过几人身前。
雾中仙旋即挪动目光,瞧向看守自己的几人,见这些银衣人皆手持兵刃做抬起状,凝立当场,已然知晓,木一小子已是点中穴道,让他们无法动弹,嘴里被塞住,无法开口,只得发出“呜呜”声,让少年快些为他解开困身大网。
顾萧不在去看这些被自己定身的银衣人,忙俯身扯去雾中仙口中之物。
“咳咳...木...小子,你怎的才来,那混蛋...等老夫出去了,定要好好教训他,快快快,给老夫解开这网...这网...”没了堵塞口中之物,雾中仙连声骂道。
“前辈,你莫要乱动,我现在就设法解开这网。”顾萧担心江凝雪安危,止住雾中仙继续说下去之势,随即抽出断月,瞧准了大网割去。
剑光过后,却见那看似寻常的大网未见丝毫损伤,不由诧异,断月锋利,非寻常兵刃可比,自己还蕴了真气在断月之上,竟还未割开此网,正当顾萧对着此网发怔时,却听雾中仙开了口。
“木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是,刚才老夫就要告诉你此网的解法,你却不让老夫开口...”雾中仙似为了顾萧适才不让自己开口记恨,冷哼哼道。
顾萧虽在石门八阵中与雾中仙相处不久,可也知晓了他的脾气,见他耍起孩童性子,立刻开口道:“前辈,并非在下不想听前辈开口,只是江姑娘为了给咱们拖延时辰,已是引开了追兵,此刻不知情况如何,我要前去相助...还有风姑娘受伤颇重,急需医治...”
“什么,风家小妮子真在那破宅子当中?伤的如何,快解开老夫...”雾中仙才懒得去管什么江凝雪或是其他人,直到他听顾萧提起风姑娘受了伤,这才心急开口。
“风姑娘的伤,等咱们出去了再说,前辈快告诉我如何解开这网。”顾萧回道。
“那家伙用的乃是一种邪术秘法,我也只是听说过...虽是寻常物件,被下了秘法后,坚韧无比,寻常刀剑伤不得...若想斩开,木小子,我且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雾中仙说道最后,神色怪异起来。
顾萧哪里顾得上许多,心急开口道:“前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问题,且问来。”
“你...可是...童子身。”
这问题一出,不仅顾萧瞠目结舌,就连屋内被顾萧点中穴道不能动弹的那群银衣人,也嗅到了一丝江湖轶事的气味,虽不能动,但亦都侧目望向蹲伏在雾中仙身侧的少年。
雾中仙自结识顾萧以来,江凝雪就一直陪伴这少年身侧,有如此貌若仙子的美人终日陪伴,除非这少年身有隐疾,否则怎能把持的住,故而雾中仙才有此一问。
顾萧闻言一怔,还好这室内灯光被自己适才衣袂携起的风吹灭,不然被这满屋的人看到少年郎面红耳赤的模样,岂不传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