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辞行,倒让梦、叶兄弟二人有些诧异,怔于原地,直至少年身影行下山坡,方才回过神来。
“这小子,好生无礼,我兄弟三人救他性命,以礼相待,他却...不行,我定要上前讨个说法。”梦孤星怒道,正欲动身,却被身旁三弟阻住。
望着少年远去背影,叶凌寒同样不解,但相较二哥的冲动,却显冷静,开口劝道:“二哥又何必动怒,虽相处只短短一日,可我总觉木兄弟不是那种无礼之人。”
言罢,蹙眉喃喃道:“他的理由倒不牵强,但我总觉此举透着蹊跷,非他本意...”
身旁梦孤星已接过话来:“三弟,在此兀自猜测不是办法,咱们先将木一离开之事告知大哥,请他定夺才是。”
叶凌寒亦觉如是,二人已然商定,先后施展轻功,几个纵跃间,就已至炊烟木屋,听着屋后夫人们传来的笑闹之声,二人面色一凝,推开房门入内。
进屋就见榻上大哥不停伸着懒腰,口中呢喃呼道:“大梦谁先觉...”
叶凌寒闻言微滞,这诗中含义,他这读书人,自是清楚,但身旁的梦孤星却未曾多想,快步上前:“大哥...还睡个啥,那...那木小兄适才不知咋了,辞行而去了!”
榻上陈庆泽不仅未露出惊讶之色,反是一副仍未从梦中醒来模样,依旧呢喃自语:“平生我自知...”
梦孤星见大哥似仍未醒困,正欲继续开口,却见陈庆泽已是回转目光望来,含笑开口:“二弟,木小兄虽与我等三人性格相合,可他毕竟不是你我兄弟,更何况他昨日醒来之时,就曾说了,入慕容谷是有要事在身,如今他伤愈而去,咱们当为木兄弟高兴才是,又何必自寻烦恼。”
“可...”梦孤星似仍想继续开口,却被快步而来的三弟开口阻住。
“二哥,大哥说得不错,人各有志,何况木兄弟离开前...”
话音未落,却听木门之外传来清灵之声:“三弟说谁离开?”
三兄弟闻言,齐齐回首望去,只见大嫂正挽衣袖,踏入房中,口中似还在埋怨着陈庆泽:“你这一觉倒是睡得舒坦,还不快快起床,饭菜一会就好了...”
言毕,目光一转,望向梦、叶二人,展露笑颜道:“你二人不是去邀木兄弟了吗,怎的还立在房中,还不快去,若是饭菜一凉,岂不怠慢了木兄弟,我倒无所谓,只怕三妹又要发脾气了..”
陈庆泽坐起身来,正欲开口,却被梦孤星不忿抢先:“大嫂,你这是一片心意,怎奈旁人不解咱心意呐。”
唇旁笑容消去几分,讶异之色于美目中一闪而逝,陈夫人笑容又现,转头问道:“二弟这话何意?”
见梦孤星欲继续开口,身旁陈庆泽忙是揽住二弟肩头,笑回夫人之问:“夫人不必在意,二弟这人平日最爱胡说,今日还有口福,一尝夫人与两位弟妹的手艺,为夫已迫不及待了...”
“大哥...怎的还不让人抱怨几句...”梦孤星被堵住了嘴,有话难言,只得开口抱怨,话才出口,已被陈庆泽揽着肩头拖出屋去。
“行了行了,随我快去帮厨,否则一会咱们那位弟妹,又要在酒桌上教训咱们三了...夫人,我带他们二人去帮厨了,一会再来帮衬夫人...”陈庆泽口中说着,已向着眉头微蹙的三弟使了使眼色,带起两位兄弟快步去往木屋后方帮厨而去...
不消片刻,木屋之中又是一番和睦家宴,不同昨日,今日桌上再无外人,只余夫妻三对,各品手艺,兄弟三人,吃得极香,便是陈庆泽,也不似昨日,饮酒谈笑,一味夸赞夫人与两位弟妹手艺绝佳,更似沉浸在品尝妻子与弟妹的手艺之中。
三位夫人各凝笑容,满目爱意,望着自家夫君,昨日爱拼酒的叶夫人,今日如变了个人,未在以一敌三,与三兄弟豪饮酒,反是不住抱起酒坛,为三兄弟斟满面前酒碗。
陈夫人与叶夫人亦不阻兄弟三人饮酒,亦不问为何今日不见那少年,只含笑而坐,不住举箸为夫君们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