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诸位不必怀疑,这绝对是真本,不过是因为这本诗册存世量极少,才被沈毅那厮钻了空子,真真可耻至极。”
这下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裴瑛脸色铁青的站起身来,高声质问道:“这位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家公子抄袭,却只有这么一个不知道真伪的诗册,未免有些血口喷人了吧。”
这席话说的有理有据,很多人纷纷点头。
韩君子却冷笑道:“这位姑娘,可能你不认的我,可很多年纪大些,资质深些的士子都知道我是谁,当年我纵横文坛的时候,这个沈毅还在吃奶呢,你说我说这话,有没有资格?”韩君子的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可在大燕,还真就是这样,尤其文坛,近年来日趋僵化,已经成为一个极度讲究资历,论资排辈的地方。
那些成就大的,资历深的老学究,说出话来天然有分量。
裴瑛还没说话,秦灵儿已经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这位先生,我们不是士子,你的资历什么的对我们也无用,你说沈毅抄袭,却只能拿这么一本破书说事,未免难以让人信服,而且沈公子传世的作品又不是独独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其他的作何解释?”
秦灵儿很多人都认识,知道她是最近扬州商界最为出彩的少女,现在看其说话有理有据,确实有几分本事。
韩君子微微一笑,“这位姑娘说的不假,可这普天之下,谁也越不过一个理去,沈毅的诗词多是多,可我就不相信没人对沈毅产生过怀疑。”“怀疑?什么怀疑?”
“这些诗词,确实首首都是佳品,但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写作风格极为不统一,任何一个懂点诗词格律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写出来的诗词,是有自己独特风格的,但是沈毅却没有,这难道不让人奇怪吗?”
“是啊!我就一直有这个疑惑,只是埋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罢了。”有人在下面做恍然大悟状。
还有很多人也变得疑惑不解起来,秦灵儿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冷笑道:“怎么?你做不到的事,其他人就也不能做到?真是笑话,沈公子天纵之才,写这些诗词,还用拘泥于一般人的形式?”
这席话说的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沈毅都是老脸一红,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在秦灵儿等人心目中是这个地位。
“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沈毅暗暗嘀咕了一句。
时熙却笑着凑到跟前,吐气如兰的说道:“公子,别人我不管,你在奴家我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这天下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沈毅听了只好苦笑,这时候韩君子听完后,冷笑道:“好一个天纵之才,可我纳闷的是,打从有诗词格律以来,就没有无视个人风格的通才存在,就连李青莲那等诗仙都没能摆脱自己的风格拘束,他沈毅凭什么?”
“好,你口口声声说沈毅抄袭,那么我问你,那些诗词都是抄的谁的?我就不相信能写出这等诗词的人,会甘愿隐姓埋名,而把荣誉让给沈毅。”秦灵儿一句话就切中要害。
韩君子颇为赏识的看了看秦灵儿,心说这个小娘们长得水灵,反应也是很敏捷啊。
“这个吗,就得问问咱们的燕筱燕郡主了。”“问我?”燕筱有些疑惑。
韩君子笑眯眯的看着燕筱,“其实我当初一听到这些诗词后,就心生疑虑,然后潜心研究了下,发现这个沈毅在来到扬州之前根本毫无才名,甚至是个极为平庸的浪荡子弟,一直等到了扬州。”
“这个沈毅才如有神助般的暴得大名,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都很解释,一切都是因为郡主你。”
很多反应快的已经明白韩君子要说什么了。
慕潜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厚,心中对韩君子的敬佩也越来越深厚。
在他看来,韩君子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已经将形势彻底逆转,沈毅那本来牢不可摧的名声也迅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