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李波却格外的认真。
“去库房将盐秤请出来。”
“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秦曾急了。
“什么意思?当然是秤掣啊!”
所谓的秤掣,就是一包一包的检验重量。
秦曾面色铁青,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因为这装盐的盐包都是一般大小,装满了就是五十斤上下。
不过因为涉及利益,所以每包其实都得在五十五六斤左右,这看似不起眼,但日积月累下来,就是一笔极大的利益。
尤其现如今盐引这般难办,很多盐商就靠着这点差价活着呢。
李波看着一脸铁青的秦曾,冷笑一声道:“秦管家,您也别怪我,我这也是照章办事。”
说着盐秤被请了过来,一见这个盐秤,秦曾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因为这个盐秤明显要比平日用的小,这又涉及到江南道盐场的另一个约定俗成的惯例。
因为盐秤都是十六两一斤的,可后来,随着吏治废弛,便有官商勾结,这盐秤也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十七两三钱一斤。
这样一来,一个盐包就能差出很多来,这可是一笔极大的利润。
而今天,李波拿出来的盐秤却是个标准砣。
“李大人,若是我们平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可以直接说,这么做……您……”
“少给我废话,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说罢李波让人开始一包包的秤掣,这时候后面也有来提盐的盐商,都过来看热闹。
人们议论纷纷,心里都清楚,这是秦家得罪人了。
秦曾看着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喝着茶的李波,心里简直恨出了血。
这个小子,平日里贪得无厌,秦家也没少了给他上供,现在却突然来这么一出,简直无耻。
可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法子,秦曾只好强自压下心中的不满,满面赔笑的凑上来。
“李大人,您看在往日咱们交情的份上,告诉我们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我们好改,这还不行吗?”
李波乜斜了秦曾一眼,冷哼一声道:“这得回去问你家大小姐了,我可说不清楚。”
秦曾心里一惊,大小姐?
这件事和灵儿小姐有关系?秦曾算是秦灵儿的一个远方亲戚,后来是秦灵儿亲自聘请他来做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