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不复白天时的热情好客,此时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睛里还冒着幽幽绿光,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江深瞳孔一缩,一道高达十丈的土墙拔地而起,将那些村民挡在墙壁之外。可没想到下一刻一只手就突破了墙壁伸了进来,一把掐住云渊的脖子。
“呃!”云渊痛呼一声,立刻运起灵力将脖子上的皮肤变成干枯的树皮。
江深拔剑而出,直接斩断了那只掐在云渊脖子上的手。手断了,可断面上没有迸射出鲜红的血液,反而流出了绿色粘稠的液体。这些液体滴在地上,马上就把青石地砖烧出了一个大窟窿。这只断手并没有停下对云渊的攻击,五根手指死死卡住云渊的命门,让他无法挣脱。在这只手碰到云渊的时候,云渊的脖子就已经被烧伤,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用树木化身的法术保护自己,恐怕他的脖子现在已经被融出一个大洞了。
江深见这东西还没放过云渊,叫出火灵包裹住断手,只一瞬间断手就被烧成了灰烬。解放的云渊向前踉跄一步,江深赶快靠过去把人搂住。云渊咳嗽一声,大口呼吸着,脖子外面的皮肤火辣辣的,让他忍不住痛吟。江深警惕地抱着师弟来到土墙中心的位置,确保不会再有人手穿破土墙攻击他们。他把手覆在云渊的伤口处,感觉云渊因为害怕和疼痛瑟缩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松身体任由他动作,江深的心更是如遭火烤。
“痛就咬住我的手,不要怕我。”江深把自己另一只手递到云渊的嘴边,开始治疗他的伤口。
云渊咬牙点点头,把自己温热的脸颊贴在江深略微有些冰凉的手背上,一直忍着没有出声。江深一边给云渊治疗一边用灵力加固土墙,外面这些村民白天时明明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他可以确定这些人没有灵根和灵力,也不是修仙者,可为什么现在居然能突破他用金丹修为筑成的土墙?
云渊脖子上的伤很快就治愈了,土墙也在此时再次震动起来,土渣肉眼可见地从墙上掉落下来,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外面的村民还在高声呐喊着“谁也不许走!”“谁也不许离开这个村子!”
江深见状再次加固了土墙,扶着云渊站起来问:“你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回房间后一直在修炼,入夜后在房门口下了一道禁制后就休息了。直到刚刚我发现有人触动了我的禁制,我醒过来查看发现居然是师兄你。”
江深皱眉:“我从未离开过房间。”
云渊点点头,继续说:“当时师兄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但他身上逸散出来的灵力和你的灵力一模一样,我就疏忽大意了。”
“我跟着他走出房门,没想到下一秒他就攻向我,还说什么‘叛徒’……我意识到不对,连忙出手防御,发现这个人身上只有和师兄相似的灵力,可修为完全不是金丹水平。我逃出来之后就想过来找你,就看到你站在杜锦官的门前。”
“那不是你的房间吗?”江深疑惑道。
“我住在偏院,师兄记错了吧?”
“先不说这些了,这里的一切可能都是幻觉,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江深拉住云渊的手搂住他的腰准备飞上天离开这个村子。
如果真是幻觉,那在这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是不受控制的,就像这些村民一样,明明没有灵力却能打破他的土墙。
江深聚力至丹田,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腾空而起。江深脸色骤变,下一秒土墙分崩离析,那些村民手持农具一步步逼近。
“快拿飞行法器!”江深大喊,云渊连忙从百纳袋里拿出自己的法器催动。
“师……兄……”云渊只觉得一阵脱力,“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江深发现云渊的灵力在不断向外逸散,修为竟是一下从辟谷降到了筑基,而且还没有停止,再这么下去马上云渊就会变成一个凡人。
事态紧急,江深能想到的也只有村子里的那口井。那恐怕不是什么枯井,也不是寒霜之泉,而是寒霜之泉的阵眼,整个寒霜之泉都是一个阵法,他们落阵了。江深让云渊抱紧他,瞬间激活天魔血脉。云渊不可置信地看着师兄的血瞳,感受着周围令人窒息的威压,颤抖出声:“师兄你,你怎么入魔了?”
江深并不想告诉云渊真相,只说:“这里是幻境,我只能用灵力来扭转幻境。寒霜之泉,心想事成,这是我幻想出来的。”
闻言云渊松了一口气,抓紧了江深的衣服听着耳边风声呼啸,下一秒就来到了枯井旁边。令江深和云渊惊讶的是,有人先他们一步,早就在枯井这里等候了,居然是在村门口的那个村妇!
江深提起长剑就要刺向村妇,那村妇却跪下来连声喊:“仙长饶命仙长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