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乾身披墨色大氅,他一进来,辰王府那些有眼力劲儿的就把火盆往他身边挪了挪,地牢阴寒,可不能冻着他们家主子。
王御医就惨了,不仅挨了鞭子,外衣还被剥了,这会儿不仅浑身疼痛,还冷的直发抖。
萧北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王御医当真不知?”
他知道也不敢说啊!
“微臣愚笨,许是哪里冲撞了殿下?”
萧北乾不作声,静静的笑看着他。
林夏冷哼一声,怒喝:“事到如今,王御医还敢嘴硬,看来是辰王府的鞭子不够疼!”
他话落,手执长鞭的护卫立马上前,只听噼啪作响,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响起。
萧北乾微微蹙眉,林夏便命人将他的嘴给堵上,王御医瞪大了眼睛,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真被堵了嘴,那他想说都没法子了。
王御医怕死,也怕疼。
他是御医,官职在身,何曾受过这种罪!
“殿下饶命!”王御医眼看那脏污的布团离他越来越近,他瞠目欲裂的大喊:“微臣说,微臣什么都说!”
林夏抬手,手执长鞭的护卫和拿着布团的护卫都退下了。
萧北乾平静无波的挂着淡笑,“王御医应当知道,本王想听什么,更该明白,机会只有一次。”
王御医重重点头,切身体会到的疼痛让他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世人都说皇嫡子辰王阴晴不定,是不好惹的人,王御医心想岂止是阴晴不定,他简直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让人看着只觉瘆得慌。
“微臣明白。”王御医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被吓的,他哆哆嗦嗦的说:“是贵妃娘娘,宫宴前,娘娘命微臣备好情毒,微臣岂敢不从啊!”
听到情毒二字,萧北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林夏呵斥:“继续说!”
王御医浑身一颤,“宫宴当日,贵妃娘娘让微臣在望月宫附近待命,后来娘娘亲自来寻微臣,说是那情毒让端王殿下喝了,贵妃娘娘还说,到了陛下跟前,决不能让陛下知晓端王中了情毒,微臣本不敢欺君,可贵妃娘娘以微臣家眷的性命威胁,微臣不得不从啊!”
这番话萧北乾只信了一半,如贵妃怎会临时起意用到王御医,显然王御医早就是如贵妃的人,就算有威胁,也不在近日。
王御医见萧北乾不作声,慌道:“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殿下!”
萧北乾淡笑了声,突然开口询问:“王御医可知,那情毒原是要给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