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书房。
萧北乾身着一袭墨色锦衣玉袍,端坐在茶台后,慢条斯理的品着茶,见孟鸣舟入内,他伸手请他入座。
孟鸣舟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萧北乾奉上一杯茶,如清风般笑了笑:“知北乾者非舅父莫属,舅父怎知北乾想见您?”
孟鸣舟端起白玉茶盏抿了一口,淡声道:“你是我养大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放下茶盏后抬眸注视着他,自嘲般笑了声:“或许是臣自信过头了,辰王殿下的所作所为,臣是愈发看不懂了。”
听他以臣自称,萧北乾颇有几分无奈:“舅父这是与北乾生分了?”
孟鸣舟沉默以对,冷眼静看着他。
萧北乾笑着给他斟茶,说道:“看来舅父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孟鸣舟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茶水,也不再与他绕弯子,沉声说:“既然殿下知道臣此行的目的,臣就有话直说了,敢问殿下为何明目张胆的与霍家嫡女亲近?臣若是没有记错,殿下说过无意于她。”
“舅父莫慌。”萧北乾笑着安抚,不疾不徐的说道:“春猎围场上,端王为救霍家女受了重伤,回京后端王闭口不提,霍家也未曾上门致谢,舅父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殿下有何见解?”
“北乾以为,端王之所以舍命相救,是对霍家嫡女有所图。”
孟鸣舟皱了皱眉:“不无可能,但也绝无可能。”
“舅父是想说,霍云卿杀了许家人,她和端王就不可能了?”
“难道不是吗?”
“舅父,我那皇兄野心勃勃,又怎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放弃霍家嫡女呢?”
孟鸣舟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端王有更大的筹谋?”
“想必舍命相救也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他为霍云卿挡了那一箭,便是想和她冰释前嫌,淡化她与许家的恩怨。”
“所以殿下是故意接近霍云卿,目的是为让端王感受到危机,从而乱中出错?”孟鸣舟稍作思量便想明白了他想让他以为的用意。
萧北乾淡笑着:“还是舅父最明白北乾。”
孟鸣舟也笑了,可他笑过之后便是脸色骤然阴沉,怒道:“辰王殿下还真是把臣当做猴耍了,殿下以为臣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萧北乾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舅父是不是有所误会?”
“误会?殿下敢说让林夏跟在霍云卿身边不是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殿下敢说光明正大的与霍云卿相处,不是为了震慑如妃?殿下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您对霍云卿有意,为的不就是逼端王出手!”
萧北乾眼神一凌,如狼一般盯着孟鸣舟,冷声道:“可惜本王没等来端王,反倒是等来了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