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铭亦是参加此次春闱的举子,莫不是有人质疑他状元郎的才学,被告了?还是说,他们曾经有过交集,他也是被叫过来协助查案的?
冯章来回琢磨了好几遍,却始终没往他自个儿身上想。
“冯章,你可认得旁边这位丁公子?”徐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将冯章的思绪拉了回来。
冯章朝着徐大人拱手作揖。“学生见过大人。”
“这位丁公子曾与学生住在一处,自然是认得的。”
“认得就好。”徐大人接着往下说道。“这位丁公子状告你于春闱之前诓骗他到河边,将其推下河渠,欲谋害他性命,你可认?”
冯章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大人,学生冤枉啊......”
“哦,难不成,是丁公子在撒谎?”徐大人眼角余光瞥向帘子后面,继续问话。
“学生那晚忽然想到一个题目,便约他去了河边不假......但学生只是与他探讨学问,并不曾害人性命之事,还望大人明察!”冯章深谙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容易过关。
徐大人捋了捋胡子,问丁一铭。“你有何话说?”
丁一铭腰背挺得笔直,声音不疾不徐。“若是探讨学问,在房间即可,为何三更半夜将我约到河边?”
“因为那会儿起夜,刚好想到这么一个问题,就想找个人探讨一番。我瞧着兄台屋子里的灯亮着,这才过去相邀。”
“之所以会选择在河边,是因为怕吵醒院子里的其他人。”
冯章的回答条理清晰,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若非丁一铭九死一生,亲身经历过一回,怕是真要被他给骗过去。“冯兄怕是记差了。那晚我早早便睡下,是你将我唤醒的。”
“小生家中贫寒,纵然求知若渴,恨不得日夜勤奋,挑灯夜读。奈何囊中羞涩,不敢耗费灯油,故而每晚亥时前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