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研此刻遇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军法处办公大楼是一个人员往来密集的场所。被一个女人堵在当场,叉着腰,用手指着鼻子当中唾骂,那种口沫横飞的场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过往人群注意。
“我们跟你有什么过节?你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付我的男人?”
“我丈夫是军官,他受过奖,立过功,你们居然这样对待他,不怕其他人看了心寒吗?”
“李欣研,你这个婊子养的贱货。你就是嫉妒我丈夫比你能于,你就是存心想要勾引他,却被拒绝,然后怀恨在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整他。你好毒的心,贱货娼妇就是你这种烂女人。我要往上面告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穿你奸诈狠毒的本性。你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说:我男人总共于过你多少次?是不是每次都在床上把你于得欲仙欲死?贱货下流胚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有艾滋,有梅毒,下面的逼烂的随时都在淌水,随时痒得要命”
陷入疯狂的女人毫无理性可言。王婧静狠狠咬着牙,面容也逐渐扭曲。那张保养得体,皮肤细腻的脸上,显出比变异生物还要令人恐惧的表情。一句句肮脏无比的问话从她嘴里喷出来。那一刻,欣研下意识的想起,童话故事里那个只要张嘴说话,就会同时吐出一只癞蛤蟆的恶毒女人。
四周聚集过来的人不断增加,围观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的交谈。内容不外乎是对104战斗工兵团贪污事件的叙述,对风纪监察大队抓捕过程的重复。其中,有人对此表示赞同,有人沉默着不发表意见,还有人幸灾乐祸,面带讥讽嘲笑,看着王婧静这个彪悍疯狂的女人发威。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者,王婧静心底的最后一丝顾忌也彻底抛开。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过分。反正,丈夫被抓了,必须把他弄出来。否则,以后全家人生活都会成问题,自己的各种奢侈品也彻底断绝了来路。
突然,王婧静眼睛里泛起血丝。她龇着牙,带着可怕的狂放和怒意猛冲过来,发出响彻整个办公大楼的尖叫。
“臭婊子你还我的丈夫————”
她想抓住欣研的肩膀,想要把这个女人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活活抓花。听说李欣研的丈夫是少将,是集团军司令。妈逼的,她为什么这么好的福气?为什么还要贪污这种罪名整治我的丈夫?这不公平不公平
被怒意冲昏头脑的王婧静忘记了一件事————所有在籍军人都注射过强化药剂。军属则不在强化范围之列。
就在她身体前倾,尖锐的指甲即将接触到欣研面孔的瞬间,王婧静忽然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命中自己侧腹,整个人由下至上被打得凌空飞起,随即产生难以言语的强烈疼痛。不等双脚落地,自己伸出的右手已经被欣研握住。她的手指纤细白腻程度远比自己更甚,却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她狠狠抓住自己的手掌,将整个手心朝反方向硬拧。
这一系列动作很满,即便是王婧静这样没有经过强化的普通人,也足以看得清楚。触目惊心的场景在她脑子里留下深刻烙印。王婧静亲眼目睹自己精心修饰过的手指从根部断开,伴随着恐怖的“咔嚓”声,朝后弯曲着,变成令人恐惧的可怕角度。
这种剧痛简直难以想象,王婧静双眼陡然睁大,嘴里爆发出不由自主的惨叫,洁白细腻的面孔迅速升起一股浓重的红晕,瞬间转为青紫。不等她发出音波和频率更加震耳欲聋的哀嚎,一只附带着泥土和污垢的靴底,已经重重踩上她的面颊。
欣研再也不是平时面带微笑的恬静模样。从办公楼门口吹进的冷风,将她的黑色长发高高吹起,如黑色披肩般在身后散开。相同颜色的警卫局制式战斗服紧紧包裹住身体,完美勾勒出充满女性魅力和强悍力量的线条。她用长度傲人的腿脚踩住王婧静的头,仿佛刚刚降服恐怖恶龙的凶悍斗士。
这一幕很具震撼感,围观的人群不自觉的纷纷后退。直到现在,很多人才终于想起:欣研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是警卫局军官,有一个身为少将,同时也是集团军司令的丈夫。
即便是在新成都基地市,她背后还站着谁也无法动摇其地位的司令官许仁杰。
当着众人的面,欣研冷冷注视着在脚下不断挣扎低嚎的王婧静,异常凶狠地说:“记住,不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看在你是军属,是普通人的份上,这次放过你。现在,给我滚————”
军法处大楼里的突发事件,仅仅只能算是闹剧。当欣研和姜婉琦回到监察大队办公室的时候,却真正感受到难以遏制的愤怒,以及恐慌。
在队部负责守卫的女监察队员把一个微型电子储存器交给欣研。这是半个多钟头以前,一个中年军官送来的。他声称是19u集团军338步兵师团的机要参谋,前来新成都基地处理公务,顺便按照司令官陈尚的命令,把存储器里的资料交给欣研。
把存储器插入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了遍体疱疹和脓水,被镣铐悬吊在墙壁上,奄奄一息的子卫。
监察大队办公室是一个占地面积超过上百平米的大房间。欣研和另外十几名队长的办公区域用板块分隔。光影聚合屏幕呈现出双向图像,房间里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虽然早已见惯了血肉横飞,鲜血淋漓的战斗场景,女人们仍然为眼睛看到这一幕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