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那对银镯,淡淡道:“不过就是一对银饰而已,就算再有什么故事,也经不起仔细推敲,大体也都是些传闻,不具备什么真实性。”

    “那便罢了。看来你也不需要这个了。”

    火舌舔舐信纸,白转焦黑,顷刻间便成灰,消失殆尽。

    “怎么,是夫君给我的信么?上面写了些什么?看大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什么都没写。”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将那对银镯塞进我手里,握着我的手,微微弯腰,一字一句道:“夫人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

    我没有退避地直视他的眼睛:“大人说笑,有些事,我怎么能问?怎么敢问?再说,哪怕问了,惹大人不快不说,大人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你不问怎么知道?”

    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

    “那么,敢问宋大人现在可是在试我?”

    “你觉得呢?”

    “你看,便是问了,大人也不回答,反而反问我,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该回答大人什么?”

    “……”闻此言,他的嘴角竟又微妙地向上提了提:“你大可以问,但我没说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宋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大方地问。您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在大人眼里我们当真是一对情比金坚的夫妻?不,您肯定不会这么想。我很好奇,您如此清楚我的心思,却又抱着何种心态试一个明知道会离开的人?”

    反正现在横竖他都不高兴,随随便便就可以安个想联合外人造反的罪名让我死。我想他很可能买通了那个老头,又或者这事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太难懂了,反反复复,或许现在不是单纯的想着要我死了,而是要我生不如死。

    “余令。”他凑近我,呼吸交错,声音是分辨不出喜怒的低而冷:“你若真想走,就不要这样。”

    我到底哪样了?!亲身体会过,我终于有点理解父亲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世人又为什么传他虚伪冷情,他的性格确实有点问题。

    见我拧着眉,他便继续道:“你觉得,如果一个无聊的人突然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他会随便会放手吗?”

    哦嚯,我懂了,感情我现在不是工具人了,我现在是个玩具人。

    “那便如大人所愿。”我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垂下了眼睛。

    他顿了顿,道:“……这样也太做作了一点吧?”

    乌龟王八蛋,宋礼臭孙子!

    我暗自咬了咬牙,下一秒,心里的恨意转化成了最灿烂的笑容,明媚下藏着毒,他大约也是没想到我挨他那么一损竟然还笑成这样,往后稍退些许,我便勾住他脖子,借着他直起身子的势,在他嘴角轻轻一啄。

    接着像滩烂泥一样软在他怀里,装腔作势道:“夫君怎么后退了呢~是嫌了妾身么?妾身好是伤心呀~求求大人以后不要那么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