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双没向导演组所在房间挪步,在楼下花坛静坐,一走神就想了很多。
安雎的腰病之前就挺严重,腰间盘突出这类梗从来都让她笑不出来,她也几次被医生告知最好不要跳舞了。
可年轻的心总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安雎说无论身在舞台还是练习室,都能让她被自由包围,世上没什么事比得上跳舞。
可看这次的严重程度,姚雨双也为她捏了一把汗,她生平第一次在心里祈祷,不要让安雎和舞台失之交臂,她就可以在赛后为她庆祝胜利,理所应当地到她家蹭饭,吃她爸爸拿手的鱼宴,在失败的悲哀中获得安慰。
她原本也可以从另一位咸鱼战友那获得安慰。
她有着非常温柔的亦姐亦母的姿态,能熬出一些她认可的毒鸡汤,还拿着咸鱼帮她解围,听她怼得过分了就摔咸鱼,她就捡起来想办法解释,减少了很多误会。
姚雨双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作为郁惊晴的熟人之一,无论用心用脑都能分辨她真心还是假意,她只是在用心底肮脏的嫉妒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以此来平衡世界对自我的不公。
对,这就是恩将仇报,她这个阴冷、黑暗、狭隘的白眼狼,质疑别人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觉得别人将她想得太好了,她确实不配接触善良的人。
她觉得郁惊晴最好不再靠近她,在还没对她倾注所有温柔的时候看清她的嘴脸,不会比往后绝交受更多伤,苏盈也不必再为她打抱不平。
苏盈还真是个直来直去的火爆性子,姚雨双向来和这种人合不来,无关对错和人品,只个性上不该往一起凑。
但苏盈把所有事情摆在明面的个性是她羡慕的。
已经发呆二十分钟了,姚雨双不知自己该不该往导演那去,她这种犹豫不决会影响全组的训练进度,她不想因为这些再受埋怨,可她始终坐在那,像拖延症晚期动弹不得。
一位导演过来了,“怎么在这呢?经纪人等你过去报告呢。”
姚雨双被押进楼里,面对总导演和经纪人,问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天真的话,“我能不能等安雎回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总导演说:“顶多等你到晚上,再晚来不及重排舞了,你懂吧?”
姚雨双带着愧疚的鼻酸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这么不懂事。”
总导演说:“我希望你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我也希望你留下。行了,去吧。”
经纪人将她带到无人处,问:“你和苏盈是不是吵架了?她有没有打压你或者怎样?”
姚雨双一头雾水,“我和她是合不来,但她不是使绊子的人,姐你从哪听到的这种事?”
经纪人没答,让她回去再好好想想,“导演也挺看重你的,我们都不希望你放弃。好了,去吧。”
姚雨双鞠躬,下了楼不知往哪走,又在楼下花坛静坐等安雎回来。
晚上,郁惊晴结束训练回宿舍,和苏盈成了相依为命的两人。
郁惊晴想起她已经很久没关注前男友的动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