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澜挂断电话的一刻,似乎又觉得自己自由了。
得知志愿被改以前也是这样的感觉,多少年来一直等待拎包走人的时刻,终究还是破灭了。
她甚至会想:要是家境不好,父母没钱去找她就好了,她可以得到四年真正的自在。
最好毕业后想办法留在当地,继续和他们远距离生活,不管打工的日子啃了多少冷馒头,也比心里绝望好得多。
此刻她真的向往起了将来,无关爱情的、只关乎自己的解脱。
苏盈自她说完过去一直没吭声,她觉得她懂得了吴澜的畏缩和保护她的心情。吴澜要是不肯离开,她父母就是电视剧里以条件要求她离开的那种人。
如果她不肯离开……
人生中没有假设,吴澜没有选择与她共同的未来,都过去了。
苏盈问:“茸茸怎么办?”
一句把她拉回现实。
吴澜发觉茸茸被归于让她不自由的那部分。
吴澜喝下最后一口酒,“我发现我是真自私啊。”
苏盈说:“离婚就算自私吗?那只有争吵而勉强维持的家庭就对吗?那彼此冷漠的父母就对吗?这种事情很难说吧。”
吴澜说:“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这是算抗争自由的开始,还是算新的偏执呢?”
“你父母不会支持你的吧。”
苏盈一句话把吴澜扎瘪了。
吴澜又要了两杯酒。
苏盈说:“好像是我结账吧?”
“过后还你成不?”
“那倒不用,赔你衣服的钱你也没要,算下来还得给你几万。”
吴澜苦笑,“我差那一件衣服吗?我差的是给你一个道歉,关于当年移情别恋和对你的冷漠,对不起。”
苏盈说她上次见面后就想通了,“也不是这么多年还爱着,只是对你态度的怨言吧,让我对过去耿耿于怀。”
吴澜有点哽咽,“其实每次遭遇挫折我都会想到你,你带给我太多美好,我一直心存感激。”
“那问一个让你冷笑的问题:如果拿鼎盛时期的感情作比较,你更爱我还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