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岩摇了摇头:“蓄养的死士。没受伤也不会活。”
季英英想起护送自己上山的那些护卫,心里隐隐明白必定也是杨家蓄养的死士。她看了这几人一眼,转开了脸:“我还以为套他们说出赵家来,咱们这有这么多人证可以告赵家。”
她哪里懂得这些。杨静岩笑道:“这事二哥会处理。先下山吧。”
杨二老爷等了两天的消息。不仅等到了杨静岩夫妇和季英英平安地回城,还等到了杨四郎无意中摔进深坑,动弹不得被抬回府的消息。
杨四郎面色青白,头上包缠着白布,下半身已没了知觉。
邹氏当场就晕了过去。
“四郎。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摘什么花呀!”杨二老爷握着儿子的手,想起郎中的话,心如刀割。伴当作证,是四郎执意要去采沟边的花,季英英拦都拦不住。杨二老爷恨死了季英英,又气儿子不争气。
“季二娘害我,二郎害我,石头是松的……”杨四郎挣扎着,气若游丝地说道。
杨二老爷蓦然想起了杨静渊说过的话:“我有两个哥哥。兄长们都有了嫡子。二房只有两个儿子,六郎才十一。您想好了。”
是大房做的,一定是!
二儿子年幼,他能指望的就是四郎啊!
杨二老爷目中赤红,蹭地站了起来:“爹一定为讨回公道!”
他杀气腾腾地带着家仆直奔白鹭堂。
白鹭堂一片缟素。
大房的人换上了素白的孝服,坐得整整齐齐。
杨二老爷血气上气,视而不见。他带着人一路冲进白鹭堂,见到季英英坐在厅堂里,厉声叫道:“将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打死!”
“啪!”的一声,坐在上首的杨石氏扬手将一只酒罐子摔了过去。酒罐子打在杨二老爷身上,泼了他一身酒水,摔得粉碎。
“二老爷好威风!欺负大哥走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不是?叫人打死我儿媳妇,老身还没有死呢!”杨石氏怒吼道。
不等杨石氏再发话,一群杨家护卫直接冲过去,将杨二老爷带来的家仆拖了出去。
“杨石氏!”杨二老爷暴跳如雷,“她不受妇道勾引我家四郎害得我家四郎半身不遂,不打死这贱人实难消我心头之气!”
杨石氏哈哈一笑:“杨骏英,不闻一闻身上是什么味道吗?”
赤红色的酒泼在杨二老爷的青衫道袍上,如溅了一身鲜血。浓烈的酒香在厅堂里弥漫开来。
杨二老爷一愣,猛然发现这是自己送给大哥的神仙酒。他心里阵阵发虚,强自镇定道:“拿酒泼我,是做嫂子的所为吗?”
“看看,看看这满堂缟素。老爷在天上看着呢!”杨石氏站了起来,“我嫁到杨家的时候,才几岁。都说长嫂为母。和老三哪个没穿过大嫂给们做的鞋袜?们娶妻成亲,是大嫂一手给们操办!就是这样对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