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两家连婚书都未交换,说到底只是有那个结亲的意思罢了,趁着没传出去散了,也不影响两个小辈另做打算。”

    “可是……”贺三爷哑了嗓子,他担心的可不是孙女以后好不好议亲,他在乎的是孙家许诺的十万两银子。

    他背过手去,硬下声音开口:“这是贺孙两家的大事,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老夫不同意!”

    “这由不得贺家不同意,”孙夫人哪里不知道对方答应嫁孙女为的是什么,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她厌烦的将茶盏一推,将两只戴满珠宝的手拢在袖中,斜倚在椅子上说道:“我儿子娶妻,自然是孙家说了算。”

    “没有交换婚书,也没有媒人下聘,你们贺家便是告到官府去,也算不得数。”

    “你!”贺三爷咬牙运气,他抖着手指着孙夫人喝道:“你们孙家欺人太甚,就不怕将军府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我们宛琼可是圣上亲封的乡君,那可是在圣上面前都排的上号的红人,老夫非要去说道说道不可。”

    “你拿这话吓唬别人还行,可吓唬不着我,”孙夫人冷了脸,猛的一拍桌案,震的茶盏叮当作响:“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贺乡君被圣上削去了封号,连将军府上下都被罚了一通。”

    “和你们做亲家岂不是带累了我儿!”

    “贺宛琼被圣上削了封号?”贺三爷愣了一瞬,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走进了一步,伸手就要扯过孙夫人的衣袖细问:“老夫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你莫不是为了悔婚欺骗于我!”

    “你给我撒开!”孙夫人被满脸精明市侩的贺三爷扯住了衣袖,顿时恶心的不行,她对着立在一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将贺三爷给拉开了。

    她厌恶的甩了甩衣袖,恨不得将被拉过的地方一把剪断:“那可是圣上在皇城门上宣读的圣旨,还有假的不成。”

    “你大可随处打听打听,现在将军府已经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这样的亲家孙家可要不起。”

    孙夫人说完也不管贺三爷的反应,掀开帘子大步离开:“送客!”

    贺三爷被家丁态度强硬的请出了孙家,被冷冽的北风整张脸煞白。

    他连贺家都没回,直接去了之前借着将军府的名号走的比较近的几家去打听孙夫人说的事,结果一连去了三家,都被门房告知主子不在。

    贺三爷若是在看不清他们划清界限的态度,也就枉费他活了这么多年,他冷着脸让贺家的仆人冒着雪去京城打探一番。

    结果还真的如孙夫人所说的那般,贺宛琼不仅被圣上下圣旨摘了封号,圣上更是亲自给将军府退婚的杨成和赐了婚,婚事对象正是贺宛琼的表妹姚雨兰。

    连着两道圣旨下来,整个京城都在看将军府的笑话。

    之前虽说杨府趁着贺将军出殡之时退婚一事不厚道,但京城不少人家都偏信了姚雨兰放出来的言论,暗中议论贺宛琼怕是因为太过跋扈才被杨家主母厌恶。

    后来圣上下旨给了贺宛琼乡君的封号,才把这沸沸扬扬的言论压下来了一些。

    如今圣上不仅削掉了贺宛琼的封号,更是给杨府赐了婚,这下满京城的风言风语都压不住了。

    贺宛琼一连几日都在北城们忙着赈灾一事,又是募集银子,又是筹集粮食,还要盯着灾民在京外搭建临时住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若不是贺三爷找上门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京城议论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