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理一皱眉,再没给绿毛反抗的机会,用尽全力将他制住,往前重重一磕。
就像是给西西行了个叩首的大礼。
“道歉。”
绿毛被唐妙理勒得动弹不得,气若游丝,含恨挤出一句,“对不起。”
唐妙理看了一眼西西,“你听见了吗。”
西西看看底下跪着的,又看看上面坐着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怕哪一个。
“听,见了?”西西像是回答,又好像只是被吓坏了,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唐妙理的话。
唐妙理不耐烦地又是一绞,“重来。”
“对不起!”绿毛咬牙又说了一遍,目眦尽裂。
唐妙理笑了一下,玻璃珠一样的眼睛里无波无澜。
“很好。”她用尽全力,紧锁十秒松开腿。
绿毛不再挣扎了,他身下的雪忽然融化了一小片,一股尿骚味儿漫出来,又被风卷去。
“死了?!”小眼镜吓坏了,“杀人,杀——”
唐妙理站起身,踢了一下绿毛的手,极不耐地闷声道,“自己看。”
小眼镜胆子小,是真的怕这女生把人憋死了,脑子里闪过一堆“自首”和“刑事责任”之类的话,哆哆嗦嗦摸了半天脉搏。
还好,有心跳,就是窒息了……而已。
而已什么而已!那可是一个一米七多的壮汉!
小眼镜被这可怕的战斗力吓得一哆嗦,心惊胆战地抬头看唐妙理。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生比他印象中更瘦小,运动服垂到大腿、领口敞开着,露出细瘦的侧颈。
明明是大雪的冬天,却穿得极单薄,运动服底下一件针织开衫便是里衣,连棉袄都没有,更不用说羽绒服了。
她也没有带围巾,灌进领口的风甚至能掀开针织衫滚了毛球的边沿,隐隐约约现出锁骨来。
——她不会冷的吗?
小眼镜刚想开口,激灵一下又拼命把这心思压了下去。
——这位远比绿毛强……还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他可不敢随便把人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