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曾说,生活就是一张编织而成的多面网,如果遇到了些自认为反常的事情,那可能不是自以为,而是视野浅薄。
陶鹿因以前自认为理解,现在却有些看不懂。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商桉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被同样的梦境困扰着,梦境里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那个拥抱,偶尔也掺杂着以前相处的情景。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拥抱明明极为短暂,但陶鹿因却能清晰记得每一分每一秒,以及女人怀里的温度和喷洒在耳边的吐息。
但她记得最清晰的,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每次梦境袭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和当时一样快。
晚上三点钟,陶鹿因忽的睁开眼,从被子里慢慢爬起来靠坐在床头。她在黑暗里闷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实在口渴,这才开了床头灯,穿鞋下床。
路过书桌前,她偶然朝镜子里的自己瞥了一眼,如她所料的那样,绯色一路从白嫩耳垂蔓延到了颈根。
陶鹿因深呼出口气,当作没看见一样,出了房间在客厅了倒了杯水。冰水咕咚几口灌下去后,她摸了摸脸,这才觉得温度正常了些。
她把水杯搁在茶几上,沉默着出神。
太久没见了吧。
之前她和商桉关系那么好,几年间联系少得可怜,所以才会在她走后时不时想起,很正常的吧,现实中好朋友、好姐妹都是这样子的。
她曾经梦见过庞西,也梦见过其他很多人,商桉只是在梦境里出现的频繁了一些,但并不是那个例外。
所以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缓一缓就好了。
陶鹿因顾自说服着自己,梦境里的拥抱不可控地又往脑海里涌,她又喝了两大杯冰水,这才回卧室睡下。
睡下前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要再梦见商桉了。
……
不然真的没法睡觉了。
事实证明,陶鹿因说服自己的效果不够,一连几日眼底的黑眼圈都很明显,精神状态不佳。
老师看着很担心,私底下偷偷找过她,“是不是准备中考太拼命了,别逞强,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陶鹿因心说,比起那个梦,中考算得上是小事情了,她让老师别担心,自己能应付得过来。
出了办公室后,她叹了口气。她没把拥抱往深处层面想,也不想知道自己心跳那么快的原因,大脑总是有意识地闪过一些“姐姐”、“好朋友”类似的词汇,仿佛是在一遍遍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