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平复好心情,我捡起扔在地上的束发,努力的挤出一个笑,收拾桌上的食盒,食盒里面还多出了一些点心,我捏起一个酥饼,吃起来,吃得满脸碎屑,我将它们都收到我的碗柜里面,等着明天吃,我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准备好明天要用的食材,等到上床睡觉,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我躺在床上,明明是一样的床铺,一样的睡觉姿势,就是觉得今天格外的冷,冷得彻骨,冻得心口凝成一块寒冰,我蜷缩起来,试图攒一些温度来暖和自己,我一晚上浑浑噩噩,时梦时醒,等到鸡鸣,我才掀开被子,穿好衣服,洗漱,等来到厨房,打开碗柜,捏了块糕点塞到嘴里,拿出碗,生火开始做吃的。

    今天没有做多少糖葫芦,开门也没有看见那个人站在门外,我推着小车,走在小巷子里,推了一半就累了,停在路边歇息,运气不错,停顿的时间有人家出来买了几份,我一路上走走停停,也卖出去不少,等我好不容易推到街上店铺前,才松了口气,拿出放在小推车上的小板凳,板凳勾出一抹红,我定眼一看,是那把伞。

    伞还没还呢,我把伞连忙塞进去,把板凳放到后面,坐在后面,暖暖的阳光打在我身上,我舒服极了,闭着眼小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某些时刻隐约听到一些声音,我不以为意。

    “哥哥,我想吃这个小兔子,但我妈妈没有给我钱。”

    “哦,没有钱啊,哥哥也没有钱,不过我可以趁老板睡觉偷拿一个给你,你要不要?”

    “我想要,哥哥。”

    “但你要保密,不然老板知道可是会骂人的。”

    “好。”

    我眼睛睁开一条缝,我旁边站了一个人,很高,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小兔子,乐呵呵的从我眼前跑过去。联系隐约听到的话,不好,我店遇袭。我一个鱼打挺,立马起来,刚想嚷嚷,就被站在面前的人惊到,嘴边的话打道回府。只是说:“你怎么来了?”

    那人笑了说:“我什么时候不在?今天是老师布置了早课,耽误了些。”

    我看着他,又看了眼车上的糕点,问道:“你是不是把我东西送人了?”

    “你难道这么小气,小孩子馋嘴,我就给了几块。”

    “放屁,我哪里小气。”我气急败坏道

    他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看,我有些心虚,他的手指点了我的眼睛,皱眉道:“昨夜没睡好?怎么这么憔悴?”

    我拂开他的手道:“没有!我睡得很好!”

    “嘴硬,糕点我快要买完了,你再睡会儿。”

    他说完就转身,走到小车前面,顺势帮我挡住了阳光,有觉睡,还有人免费帮忙看摊子,何乐不为?

    我换了个姿势,靠着柱子睡回笼觉,没过多久就陷入香甜的梦境。

    梦里,我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把剑,周围是血海,人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我默默的往父亲信中指引的山上走,一路上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我不敢停留,我没有实力停留,路上倒着很多笨重的机甲,我摸摸那些机甲,心里的开始愤恨,但我不能停留,只能往前走,走到父亲指定的山头,我发现那里是一处道观,观里没有任何战火侵袭的痕迹,只有古朴的钟声。

    里面的人友好善良,道观很大,竟然可以视线一群人的自给自足,就想是一个躲过战火的小小城邦,里面接纳了些许百姓,有些人留下来帮忙建房子和种植,有些人执意离开,因为战火里还有自己的亲人,人就这样离开进来,我生活在里面,和百姓一样生活劳作,不知过了几年,外面的战火平息,立了新的朝代,原来的暴君被推翻,新的生活向着他们这些人招手,有报复的人离开,回到城镇里开辟自己的天地,而我没有走,依旧留在那里,转眼间,我已经行动不变,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观里喂喂鸡,看着道童们修炼。

    没过多久,就与世长辞。

    这个梦不可怕,但对于我来说,是一场不愿延续的噩梦,我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回头看四周,还是那个小摊,还是那个人站在我面前,我难以察觉的松了口气,我想,我是不甘于平凡的吧。

    “醒了?”他从盖点心的被子拿出一个烧饼,递给我。

    我半梦半醒带着噩梦的余韵接过烧饼,烧饼热乎乎的,心里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我揪下来一小块放进嘴里,看着他开始收摊,问道:“今天这么快就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