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雪的活计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熟练了。

    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堆几个雪人,在脑袋处插上一根萝卜两颗栗子,看起来像模像样。

    懒的时候自然也有懒的做法,哪天起来要是格外的冷,程溪索性就把过滤出来的盐块杂质撒在外面,不出一会儿就会自然融化。

    “所以别人家都是大清早不得不铲雪,咱们还能偶尔睡个懒觉。”

    沉星琪抱着扫帚无比感慨,恨不得每天给程溪一个拥抱。

    自己想干和被情势所逼,完全是两个概念!

    程溪把铁锹放在一边,摘下厚厚的棉手套,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轰隆声。

    “什么声音?”

    “有什么东西倒了?”

    三人齐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就见不远处栓子叔家的茅草房终于不堪重负,塌了。

    塌了......

    “......”

    面面相觑。

    紧接着那边就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老天爷啊,房子都塌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糟这罪——”

    “孩他爹,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以后我们住哪儿?”

    “吵吵什么,你这婆娘,还不赶紧过来拉我一把!”

    男女咒骂声夹杂在一起,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被坍塌声吸引出来的村民们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我当有人活埋了呢。”

    “栓子,不是我说你,你们这茅草房本来就不扛重,这么大的雪也不清理一下。”

    “让你们夫妻平日里喜欢躲懒,这下好了吧?”

    大雪已经下了二十来天,房顶上的积雪越堆越厚,村民们每次路过这里都忍不住劝说一句,奈何吴栓子是个懒人,他的婆娘比他更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