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叶沿着去皇都的路,一步一步的走去。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肮脏不堪,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那一夜雪中夹杂着雨他感到很冷很饿。身上却发烫。他知道自己发着重烧,他便找到一个屋檐下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着雪急匆匆的下着。他想到那一年也是大雪应该是除夕夜吧,在还没遇到菱儿之前。他和仲雪在雪地里一起堆着雪人,那个雪人堆的很漂亮。他们一起相互追逐打闹,看着其他地方的烟花高高绽放好像整个黑夜要被照亮似的。仲雪很开心咯咯的笑个不停,那段日子里只有自己和仲雪两人。她会天不亮就准备好早餐,然后就坐在他的床边看他睡觉。他醒来的时候仲雪却装作才进来刚准备叫醒他的样子。她一直陪伴着自己,时间一长自己便觉得理所当然。直到第一次遇见菱儿,他现在根本想不出来自己喜欢菱儿身上的哪一点,他也明白菱儿到死也没有喜欢过他……。他很费力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周围只感到自己好像在行进中,被堆放在板车上一个男人正使劲的拉着。他喊了一声,然后车停了。他看到那男人急忙跑上前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妈呀,居然还活着”。而后他又晕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件破烂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孩蹦跳的跑过来看到仲叶正茫然的看着自己。急忙跑了出去喊道:“娘,娘。乞丐醒了”。不一会一个妇女端着碗米糊走了进来:“来,喝吧。喝完就能活了”。他挣扎了几次也没爬起来。那妇女便一手托着自己的头,另一手端着碗挨住自己的唇往下喂。仲叶走到时候帮助这家人医治好了他们一个孩子的病。这家人夸他是个好人。他笑着说:“可我现在要去干一件坏事”。那妇人愣了愣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要是你感觉对那就去做吧”。于是他又晃晃悠悠的向皇都走去。
最开始的时候,仲叶用一个馒头喂了一条狗,那狗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家。狗的小主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又和狗玩耍了很长时间,小女孩晚上和父母睡在一起。女孩的父亲是皇都里买蔬菜的,一大早亲了亲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就去卖菜。买了一天菜和很多人都很近的说了话,但丞相府有自己的采购地方所以到了三天也没触碰到丞相府的人。而另一边一老妇人爱去小女孩家串门和小女孩的母亲说话,期间也会抱抱小女孩亲亲小女孩,然后颤颤巍巍的回家去了。老妇人的儿子是丞相府里当差的,到了晚上会回来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吃一顿饭,那老妇人很疼惜自己的儿子用自己含过的筷子在菜里面翻来翻去寻找肉块给儿子夹到碗里。儿子第二天去当差路上遇见同是当差的好兄弟。两人凑的很近相互说着府里那个丫鬟最好看,那好兄弟长得很白净很讨女的喜欢。在还未上差之前好兄弟偷溜进一个丫鬟的房里,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卿卿我我一番好兄弟便上差去了。那丫鬟是丞相夫人屋里的下人,丫鬟也打扮了一下便去给夫人梳头去了。正梳着连打了两个喷嚏,由于打的急没来的急有手巾捂着。夫人骂了一声丫鬟便退出去了。正午之时丞相早朝回来,夫人替他换了衣。然后丞相就在书房里坐到了晚上,去了三夫人房里。夫人躺在床上实在气不过自己的儿子才死了几个月,丞相好像忘了似的,新娶了一个三夫人整天晚上往那里跑。
第二天便去教训三夫人,三夫人跪在地上,她站那里用手指着,不时还向三夫人啐几口,晚上丞相在意不过便去了大夫人房里。
过了二十多天,先是东街有很多人发了高烧,喘气不顺。有钱的人去看医生可吃了好多天的药也不见好,西街也发现有许多人得了病。丞相府将军府东宫都有人染病,丞相亦在其中。皇帝听说马上派御医去医治,御医一看也是开好多药,可是吃着那药连发烧也降不下来。东街变成了几乎全部人,他们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高烧不退。皇宫派军队封锁了东街西街,可是却不知怎的那病北街南街也都发现了。后来,开始有人死了,听说他们死的时候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每天都有往城外运去的拉尸车。他们把死的人放到一起然后烧掉,那火连续燃了十几天都没灭过。不论白天晚上整个皇都都飘着白灰,整个城一片死寂。一封信由一名士卒交到了丞相府,士卒说给他这封信的人说很重要,能治好丞相的病,丞相便躺在床上闭着已经很难受的双眼让下人念。听完又吐了半天,才叫人去把周白都请进来。周白都一进来读了信笑了声:“丞相放心,属下一定会把您的病治好的”。等回到自己的家里,他急忙喊道:“来呀,快给我洗澡”。从里面慢慢走出一人,双脚带着镣铐,尽管现在已是冬天,身上却穿着一层纱衣里面白皙曼妙的肉体清晰可见,眼神疲惫又害怕。手上端着茶盘慢慢的走出来,这人正是仲雪。她全身冻得抖个不停走至前来立马跪下:“主人,请先用茶”。周白都快速的脱着衣服,一手打掉仲雪端着的茶盘,仲雪吓得一激灵。赶紧抱住周白都的腿:“主人,求求你别打。我错了,别打我”。周白都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用手托起仲雪的头:“放心,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外面瘟疫如此严重先给我洗澡”。到了浴室仲雪恭恭敬敬的给周白都脱了衣服替他仔仔细细的洗着身体。周白都笑虐的看着仲雪试探的问:“贱人,谁是您的主人”。仲雪害怕的抬起头来:“当然是您,您是我的主人”。“那现在若是让你去见仲叶,你会和他走吗”?沉默了好一会。周白都用手掰住仲雪的脖子道:“快说”。仲雪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面前的人对她来说简直是摆脱不了的恶魔:“不会,不会。我永远跟着主人”。“嗯,很好”。洗过澡之后,周白都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两块糕点扔在地上,仲雪急切的跑过去捡起来捧在手心上吃。“来过来给我锤锤腿”。仲雪就跪在冰凉的地上把他的左腿架在自己肩上轻轻的捶着。“我要交给你一件事,若是你办好了。我就给你衣服穿,怎样”?“主人交代的事,一定办好”。“你的老相好仲叶为了救你,放出瘟疫害了全城的人,害了丞相。他要我放了你才肯拿出解药”。他顿了顿看着仲雪的表情毫无变化,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又说:“你明天拿着这把匕首杀了仲叶带着解药回来”。又是一阵沉默。周白都一掌扇在仲雪的脸上:“你别想着逃,你要是敢逃我会杀了仲叶。然后找到你,我会把你放到军营里,那可都是**上头的家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不要。我会完成任务回到主人身边的”。“这就好,去吧。今天你不用去狗窝睡了。明天早上我会拿一身衣服,我会准备一桌饭菜等着你回来”。
仲雪蜷缩在床上,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她的眼神涣散没有一点精神力。屋里有一点声音她都感到害怕。她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确切的说是不敢记得了。周白都把重伤的她拉了回来治好了伤,噩梦便开始了:他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节制的在自己身上欢愉着。他把蜈蚣蝎子毒蛇放到仲雪光溜溜的身上逼仲雪认他是主人,秋天的时候他把仲雪绑到外面受冻,他让仲雪和一条老母狗睡在狗窝里。有时他还会带着几个壮汉来凌辱自己。她不敢逃不敢死,因为她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死亡有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尽的折磨。最终她屈服了,她忘了以前的种种只求周白都停止折磨自己,周白都就像魔鬼一样最终占据了她的身心。……
清晨,仲雪穿着一身黑裘衣里面藏着匕首向城门外走去,天上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雪。她走在空旷的街上总感觉周白都在远处某地看着她。她走至城外的一颗歪脖树下,不一会仲叶穿着一身白衣骑着白马到了她跟前。仲叶下了马飞奔向仲雪抱住了她,仲叶明显感到她躲了一下,仲叶以为是在恨他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回去救你。今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不管。咱俩去漠北再也不回来”。仲雪只冷冷的说:“解药呢,瘟疫的解药呢”。“在我身上,我会把药放在这里。然后咱们就走”。“好,你把药放在这里。咱们走吧”。仲叶把药放在了树下。站起来正准备拉住仲雪的手。‘嘎’的一声一只乌鸦就从树上飞走了。仲雪的手上拿着匕首一刀捅进仲叶的肚子上。仲叶捂住肚子跪在地上颤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和我一起生活了吗”?仲雪蹲了下来,当刀扎进仲叶的肚子的那一瞬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那些她忘掉的以前,又重新占据了她的脑子,她惶恐的看着四周:“我们逃不掉的,他们就在旁边,就在附近。就要来了……”。仲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这里没有人,谁也没有,就咱们俩。你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仲雪就埋在仲叶的胸里放声大哭着:“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救我”?仲叶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我以为你死了,他们说你死了”。仲雪仰起头替仲叶擦着眼泪:“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仲叶往下一看,不知几时仲雪把匕首又插进自己的身上。他赶紧用手捂住仲雪流血的伤口:“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仲雪拉住他的双手:“没事的,我们在一起。我就不怕了”。说着拉着仲叶一起躺到地上,四目相对着。天上飘零着雪花悠悠扬扬的落在两人身上。“我不想和你去漠北,咱们就在蝴蝶谷里”。“行,都依你。我们就在蝴蝶谷里”。“我要穿一次新娘穿的衣服”。“行,要是你喜欢你整天穿上都行”。“你说,我们会生几个宝宝呢”?“嗯,一儿一女好吗”?“好啊,男的就叫他仲珂,女的就叫她仲小蝶。你说好不好?早上的时候两个孩子会在外面追蝴蝶玩,你在里屋看着书,我在外面晒着草药。中午的时候你在大厅里问诊病人,我做好饭我们一家四口围在桌前有说有笑的吃着。到了晚上的时候你抱一个孩子我抱一个孩子,听你讲讲今天病人给你讲的趣事。你说好不好”?半天没听到回答,她看时仲叶已经死了,她便紧紧的抱着仲叶。雪越下越大到正午的时候两人的尸体已经被埋在雪地里。周白都带着人来找,在树下找到了治瘟疫的药。又踢着两人的尸体。吩咐手下把两人分开埋了。那手下人觉得残忍偷偷的把两人合葬在一起。就葬在了那颗歪脖树下。在仲叶死的同时一封信送到了蝴蝶谷,两个仆人看到是治疗瘟疫的药方。便急忙出发去皇都治疗瘟疫。地上花开的时候,皇都的瘟疫终于控制住了。皇都有二十万人,大略统计死亡三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