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池唇线僵直,悄然无声把手收回口袋。

    冯芜拍拍膝盖的灰尘,转身往墓园外走。

    许星池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

    两人的车都停在园外。

    许星池的车停得近一些,冯芜浅声说:“星池哥再见。”

    许星池手放在门把上,却没动弹。

    直到冯芜的车子开远,在道路长长的尽头消失不见,他都没回过神。

    -

    清明节后两天,是小力七周岁的生辰。

    冯厚海就这一个儿子,生辰宴自然是要大办的。

    冯芜的甜品店一时走不开,去酒店时晚了一会,被冯厚海喊到角落里训了一通。

    “好几个客人在问,”冯厚海严肃道,“问我你去哪了,家里是不是养不起你了,还是你跟弟弟起了龃龉,跟后妈有了嫌隙...”

    冯芜从早上就没吃饭,一直挨到这会,胃里空空如也,被冯厚海的话一激,她胃里酸水往上涌,猛地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间。

    冯厚海:“......”

    吐完后,冯芜喘息着漱了口。

    镜子里的女孩子面容苍白,一副没休息好、过度疲累的模样。

    从洗手间出来,与冯厚海一起等在外面的,还有许星池。

    冯厚海皱眉:“化个妆,把脸色遮一遮,这跟生了大病一样。”

    冯芜每一根神经都麻木了,她淡如秋霜:“没带,不会。”

    “你说什么!”冯厚海怒了,“你是不是故意弄这副样子给客人看,想让人家说我和你后妈薄待了你...”

    许星池眉头紧锁,脚步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伯父,慎言。”

    冯芜推开他,一双杏眸清凌凌的:“对,我就想让客人看见,您薄待我,后妈薄待我...”

    冯厚海大怒,抬手就要扇她。

    电光火石间,他的手被许星池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