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懒懒地咬着,喉咙里沉出两声笑,边转弯调头,边自我调侃:“得亏是你给的,你不给,我真不敢吃。”

    这小丫头护食。

    越喜欢的越护。

    他们家也不是吃不起,但他不经同意,敢咬上一口,这丫头能扑上来咬他。

    冯芜任由他打趣,自己吃一块,再递一块给他。

    街灯在车子的疾驰下快速倒退。

    “先去趟酒吧,”傅司九交待,“二军的车送去修了,把他捎到玫瑰苑。”

    冯芜由他做主:“宋大哥还没搬走吗?”

    “说住惯了,”傅司九说,“他新房在装修,懒得折腾,装修完直接搬那边。”

    冯芜点头,将最后一块炸鲜奶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嚼着。

    傅司九瞥她一眼,笑容略微得意:“别说,我把我家小孩养得挺好,都有肉了。”

    “......”冯芜顿了下,手指捏捏自己脸,又捏捏小腹,“你瞎说。”

    话落地,她倏然想起住院那两天傅司九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暴躁,一会摸摸她瘦到一把骨头的肩,一会又摸摸她硌人的脊骨,然后沉默半晌。

    冯芜舔舔唇,话锋一转,甜着调:“有我男朋友在,吃饭都能多吃一大碗。”

    傅司九笑的肩膀颤了颤,一颗心被哄得熨贴。

    到酒吧门口,五彩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喧嚣,宋二军恰好陪着几位顾客出来。

    傅司九摁了下喇叭,宋二军扯开笑,跟几个顾客讲了些什么,那几人的视线顺势望了过来。

    下一秒,酒吧门口的男男女女尽数顿住。

    冯芜坐在副驾,透过挡风玻璃看他们,她态度自然,不卑不亢,一如被许星池呼来喝去的那些年。

    这些人全是以前跟在许星池身边的那些。

    也曾是她的伙伴。

    只是后来他们选了许星池,放弃了她。

    傅司九不露声色瞥她,搭在窗外的指尖敲敲车身,淡声道:“上车。”

    场面氛围古怪,宋二军不明所以,茫然地抓了抓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