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嘲笑,在讥讽。
戚后冷冷瞪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也无话可说。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从几十年前那场鸿门宴开始,她先后占据了国师的皮囊和红菱的身份,但偏偏就是不敢以真容示人。
在朝堂之上,也战战兢兢,小心行事。
因为这个时候,她还绝不能暴露。
——虽然三圣之中,文圣已经死了,而国师的身份也被她占据,但还有一个宋相,那个执掌圣玺的群臣之首。
他是最大的威胁。
而除此之外,最近那个不知道什么跟脚的“判官”,似乎也在三番五次针对于她。
——戚后的第一顺位容器,天弃灵根的齐安公主,就是被他抢走。
“那也要比某些人好。”但尽管没法反驳,也不影响戚后跟这眼珠子比烂,她冷笑一声:“堂堂第五境大神通者,这会儿却落得只剩一只眼珠子苟延残喘。”
话音落下,那眼珠子猛然一瞪,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密室当中,陷入死寂。
同一时间,占天司深处的变化,影响不了外边儿的世界。
余琛和文圣老头儿一众,已经回到了不归陵上。
一路回来,文圣老头儿情绪都相当低沉。
这一天,他知晓了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当初坑害他的不是曾经一同煮酒对弈的曲幽河本人,他的故友,没有坠入邪道。
坏消息是,他被镇压了数十年,更是直接死了;而且那数十年前就被三人合力杀死的戚后,并没有死。
“那国师老头儿死得有些可惜了——哪怕他灯枯油尽活不长了,这世道应当也能找到一些续命的法子。”屋里,虞幼鱼托腮,摇头唏嘘。
她说的,自然就是曲幽河了。
文圣老头儿却叹了口气:
“他大抵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