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这鬼魂竟回应他的问话,缓缓点头。
林一心头一喜,压下恐惧,也管不得自己两次见“鬼”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了,当即问道:“张三儿,我乃是邻水街捕快林一,正在查你被人谋害一案,若是你知晓凶手,且速速说来!”
那鬼魂点点头,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一一道来。
说罢,便飘然离去了。
物证室里只剩下林一一个人,咬牙切齿!
季家三兄弟?
可真是老熟人了呀!
且不说他们先前被告奸罪一事儿,那事儿不是林一处理的,他也只听闻同僚提过一嘴。
但那季老大,不正是那当初当街打人,被自己捉了以后口出狂言,最后还托关系被放出去了的泼皮无赖吗?
当即,林一脸色一冷,佩刀一戴,铁尺一栓,叫上人,捉人去了。
丝毫未曾注意到,捕房不远处的巷落里,看坟少年,目睹一切。
邻水街,季家,房门紧闭。
屋外寒风猎猎,屋里碳火熊熊,暖意萦绕。
五大三粗的三兄弟围坐在大桌前,桌上摆着几坛酒,一碟花生米,两盘茴香豆。
那主位的中年汉子,方脸,横肉,面目狰狞,可止小儿夜哭,正是三兄弟中的老大。
“这事儿,多少有些冲动了。”
季老大啧了一声,又道:“不过那张三儿倒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和咱们动手,该他去死!可惜,不该把尸体扔进河里的,听说已经被发现了。”
显然,言语之间,他说的冲动,不是杀了张三儿,而是没有更好地处理尸体咧!
说罢,一口酒饮尽,长长打了一个酒嗝儿。
一旁,更加高壮的季老二则一脸忧愁,皱眉道:“六爷嘱咐过咱们,最近别犯事儿,这事儿可不能让他老人家晓得了,要不咱仨都要脱层皮!”
“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比起二人稍微瘦削一些的季老三,脸色阴沉,道:“就权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跟咱们无关——反正来去我都看了,无论是咱们昨晚去张三儿家,还是给他扔进河里的时候,周遭都没人看到!”
“是这个理儿。”季老二看向自家兄长,有些忧心道:“可是大哥的靴子被那死鬼拽下河了,怕是个隐患,要不咱们先把剩下的一只处理了!
嗯……我想想,不如烧了?或者我现在出门儿,直接给它扔河里去?”
听到靴子,三人脸色都有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