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楼,就看见顾景阳的身影在走廊上一闪而过。
韩若星着急上洗手间,便也没有多注意。
另一边,顾景阳拎着东西,等了许久不见钟美兰过来,她频繁的看着时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妈把她支走,该不会是相对韩若星做什么吧?
陈太太和母亲关系交好,她要真是想在婚礼上下手,也有陈太太帮忙掩盖。
思及此,顾景阳便有些呆不住了,她转身想离开,刚拉开门,钟美兰就站在门口,正要进来。
看她要出去,顿了顿,打量着顾景阳的样子,问道,“你要去哪儿?”
“没有,”顾景阳退了回来,低声道,“妈,您让人喊我过来,您一直不来,我还以你有事不过来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妈,您喊我来什么事?”
钟美兰坐下来,喊她也坐,“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在御苑住了这么久,事情有进展吗?之前不是说给果醋里面下药了,韩若星喝了这么久,有什么反应吗?”
顾景阳背脊僵了一下,她攥紧汗涔涔的手,低声道,“韩若星谨慎得很,喝了一次觉得味道不对,便不肯再喝了,我现在还在想别的办法。”
钟美兰的角度看过去,顾景阳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了以前在她面前撒谎时候的紧张的模样。
心中怒火升腾,钟美兰的脸色也越发平静。
她沉吟片刻,说,“算了,先前是我被恨意冲昏了头,我们顾家人丁单薄,虽然我还是挺讨厌韩若星那个人,但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你哥的孩子,你哥年纪也不小了,能有个孩子不容易,而且你哥现在不记得她,就算她生了也未必会娶她,我何必要搭上我孙子的命?”
顾景阳怔了怔,有些回不过神,半天才道,“妈……你真的这么想?”
钟美兰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整理了下耳鬂的发丝,温声道,“其实我早就这么想了,我是怕你心有怨言,毕竟当初你哥为了韩若星把你在里面关了那么多天,我心里总也过不去这个坎儿,想反悔,又怕你觉得妈不肯给你出气,景阳,你不会怨妈吧?”
顾景阳垂着眼,眼睫轻轻颤了颤,“妈,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我早就没什么感觉了,而且我当时确实做得有些过分,总归是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我哥也不全是为了韩若星,他从小就疼我,把我送进去,他肯定也不好受。”
钟美兰温声道,“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心有芥蒂,一直不敢同你讲。”
“妈,自从哥哥出事,很多事情我都想明白了,他对韩若星再好,我们之间的血缘也割不断,他重情重义,朋友有事他都赴汤蹈火,更何况使我们这些亲人?我哥能活着回来,以前那些事又能算得了什么?我现在就想他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我不想他像我爸爸一样,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
顾景阳说着眼圈就红了。
钟美兰拿着纸巾轻轻帮她拭去眼泪,“你说得对,之前妈被恨意冲昏了头,差点让你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幸好,幸好啊……”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顾景阳才想起刚刚上来的时候,钟美兰喊她拿的东西。
她将袋子递给钟美兰,“妈,你让我带吃的,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