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渊的线上会议直到深夜才结束,就在电脑的显示屏暗下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却停留在了门外迟迟没有动静。
宁迟晚听见书房里的会议的声音停止了,但他不确定陆临渊是不是停下了工作。
他站在书房门外,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敲门,担心会打扰陆临渊工作的思路;不敲门,陆临渊开始线上会议之前没有吃饭,一直饿着容易得胃病。
宁迟晚站在门口,举起手想要敲门,又将手放下,再举起······
“晚晚,进来。”陆临渊的声音透过书房的门,清晰地传到了宁迟晚的耳朵里。
低沉的声线被隔了一层木门,显得有些神秘,像是在蛊惑人心的催眠术。
宁迟晚打开书房门,见到了刚刚结束会议的陆临渊。
工作状态的陆临渊同宁迟晚想的有些不同,他此时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气质同往常一样冷硬而淡漠,却又因为“眼镜”这样很少出现在陆临渊鼻梁上的物品而平添几分锋锐。
常人佩戴眼镜或许是修饰面部的不足,增加一些书卷气,或是掩饰锋芒,但陆临渊戴上眼镜后气势却更加凌厉,像是一柄尖刀被开了刃。
宁迟晚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陆临渊的目光,他的视线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停留在陆临渊的眼镜上,现在的陆临渊和当年在法庭上替他辩护的陆律师几乎一摸一样。
只是后来陆临渊就很少戴眼镜了。
陆临渊见宁迟晚盯着他的眼镜看,就将眼镜摘下来,递给了宁迟晚。
宁迟晚莫名其妙地接过眼镜,将细金属边框的眼镜拿在手里看了一遍,眼镜的质量很轻,镜片是平光的,整体很新,应该不是常戴。
仿佛是能读出宁迟晚此时的疑惑,陆临渊开口解释道:“遮眼底的红血丝。”
宁迟晚恍然大悟,他将眼镜还给陆临渊。
“送给你。”陆临渊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视线像是不自觉便带上了极低的温度,
握着眼镜的宁迟晚僵硬地保持着递回眼镜的姿势不敢动,他仿佛置身于寒冷刺骨的海水之中。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的体温。
陆临渊接过宁迟晚手中的眼镜,走到宁迟晚的身后,自后方替他戴上眼镜,但动作却像是主动将宁迟晚困在属于自己的方寸之间。
冰凉的镜脚划过耳廓,男人温热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宁迟晚脸颊的皮肤,仿佛是冰与火的交织,让人觉得难以招架。
戴上这副眼镜的宁迟晚在气质上反而变得更加冷漠疏离,眼镜遮去了他眼底的温和,眼镜表面反射着冷白的灯光,将他承托得如同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你很喜欢它?”暗哑的声音自斜后方传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没有,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