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通烦躁的很,眼看着香燃大半,再也等不了了,就过去把诗写了出来。

    然后他一把抢过旁人手中的诗作,看了几眼,显然自知不敌,气忿忿的扔到了一旁,又发泄一般,把自己的诗三把两把扯烂。

    室中一静。

    江文通咬牙半晌,又不甘心,道:“一个个呱唣不休,叫人如何写的出来!!”

    他本就人缘不好,如今大家想捧捧唐时荣两人,没事都想踩踩他,更何况他这行为,也太输不起了。

    立刻就有人出言嘲讽:“倒是我等的不是了,想必县试场上,我等也曾无端扰人,才令江兄惜败吧!”

    “说的也是,这窗外鸟语、窗内人声,处处嘈杂,写不出来总有由头的。”

    江文通怒道:“够了,我再不济,也好过你们这些两面三刀的小人!”

    他转向唐时荣:“今日我文思不畅,我们另寻日子比过。”

    “那还是不必了,”唐时荣温和的道:“我之前便说过,我要在家温书,若江兄执意要比,何不在府试场上,与各处才俊一起比过?”

    有人噗的一笑:“就是啊,这个时候比有什么意思?何不府试场上见真章!!”

    “我不!!”江文通瞪着眼道:“我就要现在比过!明日仍在此处,到时你们不来,我可要找上门去了!!”

    这话,他说的熟练极了,不知道多少回曾这么逼迫于人。

    唐时荣慢慢的收了笑,正要开口。

    雁沈绝却把茶杯一顿,冷然道:“再输一回,你就能顿悟了?我十一,他十五,你比我等多学五年十年,仍旧不敌我等,还不思奋进,倒耍起赖来了,原来这就是龙门县学子的风度??”

    众人:“……”

    秀才遇到兵,从来都是这样的。

    这种直白冷厉的话,这种丝毫不留情面的作风,江文通是真没见过。

    他呆了一呆,大怒道:“你这个……”

    他指着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冰凉的剑尖,一滴血珠沁了出来。

    连唐时荣都吓了一跳,急劝道:“小绝小绝,莫要生气……”他把着他手:“你乖,把剑收起来,文人雅斗,你怎么能拔剑呢,听话,快收起来。”

    雁沈绝冷冷的看着江文通,煞气四溢。

    江文通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直吓的脸色发白,全身的汗都出透了,猛然朝后退了几步,险些腿一软,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