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回门,许婉宁的感觉很不好。

    本来燕城离京都就有两个多时辰的距离,按理来说,应该是天不亮就要起床出发的。

    她头一日就跟崔云枫说好了,崔云枫门口答应,可是等到第二日……

    她站在城阳侯府门口,门口连个影子都没有,再问,马车没有准备,就连回门的东西也一样没有准备。

    许婉宁只得自己去准备。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崔云枫姗姗来迟,临到要走,又状况频发。

    一会儿说肚子疼,要去上茅厕,一会儿又说爹娘找他有事,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才出发。

    到了路上又是状况频发,说头晕,说尿急,反正后来到了午时三四刻才到家。

    爹娘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一回到家之后,就直接吃饭,爹本来要和崔云枫喝一杯。

    谁曾想,岳父的酒壶都对准他的酒杯了,他就是给按住杯子不让酒倒进去,还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一副别人亏待了他的模样。

    若是依着许骞的性子,当时他就会把酒壶摔崔云枫面前,可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婿,女儿嫁给他,又嫁得远,他甩了酒壶,崔云枫回去会不会欺负女儿啊?

    所以,许骞将这事儿给忍了下来,难受的时候,就用女婿对女儿好来说服自己。

    许婉宁看到了父亲眼底的叹息,也看到了母亲眼底的心疼,可她又能如何?

    本身嫁人就是迫不得已,风言风语,她怎么敢指责崔云枫。

    吃过了饭,崔云枫就要赶回去,许婉宁只得跟着走了。

    这一走,许婉宁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

    直到爹娘去燕城……

    痛苦的回忆扑面而来,桌子上的气氛却活跃起来了。

    “爹,你喝什么?”裴珩将许骞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放在一处,豪爽地说:“你喝什么我喝什么,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许骞眼睛都亮了:“能喝?”

    “能。”裴珩拍着胸脯说道:“要不就喝这个酒?”他拿的是烈酒。

    许骞很满意,他也想喝这个,梨花醉甜是甜,但是对于会喝酒的人来说,不烈。

    “那就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