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个他讨厌的人还有人给奖励,傻子才不干呢!

    卢保呈并不知道何庆文在想什么,他心有余悸,可面上还是点头,跟在何庆文的身后,追裴长安去了。

    学馆门口的其他人,车夫、学子、路人,都听到了裴珩的话,于是乎,裴珩说过的话,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早上的功夫,裴珩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许婉宁和裴长安的事情,人尽皆知。

    裴珩是个穷光蛋的事情,也人尽皆知。

    消息传到了柳府。

    还没到沈青雨的耳朵里,她先气得将燕窝盅摔得粉碎,面目狰狞,呵斥丫鬟:“你这炖的是什么燕窝?里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毛!”

    丫鬟吓得战战兢兢,“管家送来的燕窝,就是这样的,奴婢已经挑了许久了,您又等着喝,奴婢实在是挑不干净了。”

    她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从睁开眼睛就开始挑毛,挑了三个时辰,实在是挑花了眼睛,沈青雨又等着喝,催了两三遍了,这没办法,只能炖了。

    “去喊管家,让他给我滚过来。”沈青雨磨着牙。

    柳府自从柳承启将娇娇接入府中,与谢氏和离,认下柳远阳,逼疯柳远洲,柳承启被降职,迎娶沈青雨之后,府中的境况每况愈下。

    一日不如一日。

    柳管家来了。

    “你就给我这样的燕窝?”沈青雨将还没有炖煮的燕窝摔在了管家面前:“你这是让我吃燕窝呢?还是让我吃燕毛?”

    那燕窝,也就跟刚满月的婴孩大的巴掌一样大,一半燕窝,一半燕毛,沈青雨何时见过这么穷酸的燕窝。

    也不知道是吃燕窝还是该吃燕毛。

    “你是不是对本夫人有什么意见?”

    柳管家怕得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夫,夫人,小的,小的哪里敢对您有意见啊!实在是,是府中银钱紧张,每月的各项开销都捉襟见肘,您的燕窝,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置办啊!”

    也是夫人非要吃,管家才问柳承启,柳承启就说,燕窝也分三六九等,买个最末等的,回来让丫鬟好好收拾收拾就行了。

    所以管家才买了最便宜的燕窝,本来就是让丫鬟在炖煮之前将毛挑干净,谁曾想,那绒毛又细又小又短,丫鬟挑花了眼睛,都挑不完。

    柳承启和柳管家都觉得没什么,一点点细细的绒毛而已,可对于吃惯了好燕窝的沈青雨来说,那跟吃地沟里的油差不多。

    不仅毛多,口感也跟好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府中怎么会没有银钱?府里的银钱呢?”沈青雨抓住了府中没钱这句话。

    柳管家哭丧个脸:“家中办了一场丧事,又跟谢氏和离,大公子又疯了,一日三餐药,再加上老爷被降职了,月俸也比之前少了,还有,夫人的聘礼,置办酒席,还有您带来的下人,这每一笔都是不小的开支,府中的钱,实在经不住再添置其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