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瘦了老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磋磨,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不如从前。
莫汉桥盯着人不说话。
卫渊先笑了:“汉桥,六年不见,不认得我了?”
一阵风吹来,莫汉桥连忙背过身去,佯装风沙进了眼睛,实则是狠狠地擦拭泪水,回头扬起欢欣的笑:“阿渊,好久不见。”
今夜二人有许多话要说,可现在根本不是叙旧的时候。
几人谈了下出城的事情,许婉宁的意思就是裴珩的意思,众人就此歇下,等着第二日出城。
府内一夜无话。
而在遥远的京都,卫国公府,卫坤和卫羌两个,则是四目相对,彻夜难眠。
“大哥,现在怎么办?”卫羌嘴里都急起了一嘴的包,“我要是再不回去,裴珩要找到了证据,他一回京,咱们卫家要被诛九族啊!”
卫坤横了他一眼,卫羌立马心领神会。
这不自己咒自己嘛!
卫羌连忙解释:“大哥,我就是说,裴珩现在抓了咱们的把柄,他手上的证据越多,对我们越不利,我现在又不能去梅山,于荣山根本不是裴珩的对手。”
卫坤:“你不觉得你被弹劾,来得太可疑了嘛?”
卫羌不是官场的人,他被弹劾,确实来的太可疑太刻意了。
卫羌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恶狠狠地瞪着炉子上还滚着的热水:“还不是那帮吃多了没事干的御史,说是弹劾我,其实还不是弹劾你,就是想用我来牵制你嘛!”
卫坤也将杯子里的茶喝干了,他眼睛没离手里的杯子,“你确定是用你来牵制我?”
“不然呢?”卫羌反问:“我一介布衣,哪个御史吃饱了撑的会来弹劾我啊!”
“若是就是弹劾你,不让你出京都呢?”卫坤问他:“明面上弹劾你,朝廷里就会有人说我治家不严,母亲死了还任由你潇潇洒洒,来去自如,我只得约束你,不让你出京都,而你不出京都,不正是合了裴珩的心意了嘛?”
卫羌跳了起来,他太着急了,将茶桌都给撞歪了,桌子的一角正好斜到了炉子上,炉子上的水颤颤巍巍,最后还是歪了歪,泄出些水来。
燃着的炭火被滚水浇的“呲呲”作响,可没一个人去看。
“大哥,你是说,裴珩已经将金山的消息传到京都来了?”卫羌紧张不已。
卫坤摇头:“应该没有。若是有的话,他应该会直接呈给皇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御史弹劾你,禁锢你去不了梅山,金山那边的消息,他应该也只是得了些皮毛,并不完整。”
“还有一个卫渊呢!”卫羌更怕:“本来是要他当我们的替死鬼的,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也都告诉了他一些,他要是跟裴珩在一起,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裴珩那可怎么办?”
卫坤冷笑一声:“今儿个我找了尹公公,问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