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权势地位,真的比亲情还要重要吗?”卫渊问卫坤,“你们从来没有把我爹当做兄长看待,可我爹,却从头到尾,都在尽一个做兄长的责任。”
卫国公,确实挑起了整个卫国公,他的三个庶弟,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都进了衙门当差,若是手脚勤快,头脑灵活,有他在朝堂罩着,卫坤卫羌卫城三个人不会太差。
可他们,到底是不愿意一步步地往上爬,就妄想一步登天!
“责任?”卫坤冷笑:“他是卫国公,所有人都是他的责任!老子不稀罕他的责任!我当了卫国公,我也能扛起卫国公府!”
“你扛的动吗?”卫渊嘲讽一笑:“就凭你?你继任卫国公之后,卫国公府在你手里眼见着式微,再无我爹在时的风光,在京都更是除了一个名头,连点威慑力都没有。你抢走这个爵位,可你经营不好它,最后失去它。抢来的东西,注定不属于你。”
“是我的,是我的。”卫坤歇斯底里的吼叫道:“它怎么会不属于我,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卫国公府了,都是我做的!我不要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卫渊推动轮椅,转身,“那些东西,我不稀罕。”
卫坤被气得胸膛起伏:“你跟你那个死鬼爹一个德行,自以为高高在上,自以为天下都是他的,可你清高什么?你现在一无所有!我杀了你娘,毁了你的腿,你杀了我吧,你把我杀了吧!”
卫渊冷哼一声,手放在轮椅上,推着轮椅要往离开。
莫汉桥见他要走,连忙放下鞭子,过来帮他推轮椅,“阿渊啊,现在咋办?”
卫渊看他:“什么怎么办?”
“这老头,咋办?你要不要替你娘报仇。”亲自手刃仇人。
卫渊笑:“我为什么要杀这个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的男人,杀他,我怕脏了我的手。你不是已经全部都安排妥当了吗?他卖儿卖女,杀妻杀子,欠下一屁股的赌债,就算赌坊的人不要他的脑袋,大越的律法也不会放过他那颗脑袋。”
还没有昏过去的卫坤:“……”
莫汉桥一喜:“是啊是啊,何必为了个烂人脏了自己的手呢。走走走,我们去喝梨花醉,庆祝庆祝!”
卫渊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啊。去喝酒吃肉,人生这么美好,怎可虚度!”
他变了。
莫汉桥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朝气蓬勃明媚阳光的男子,不是那个死气沉沉郁郁寡欢的人。
卫渊,又回来了。
莫汉桥喜极而泣,兴奋地推着轮椅走出地窖,奔向光明。
而卫坤,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终于弄明白了卫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已经走进阳光里的莫汉桥和卫渊,耳尖地听到卫坤在咒骂。
“莫汉桥,我家破人亡,欠下赌债,都是你害的,原来都是你害的!”
莫汉桥得意地回头冲地窖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