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枫完全没有预料到,不由得大吃一惊,由于骑在马上,胡枫正愁如何应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玫瑰无需胡枫的指示,便纵身跃起,巧妙地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其后腿犹如铁锤般猛烈踢出,砰的一声巨响,将其中一名持杆棒的汉子狠狠地踢飞了出去。
在黑夜的掩护下,黑玫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驰至门前。暗处,四五人个汉子一跃而起,粗糙的大手齐齐伸向那匹黑马的辔头。突然,一只手如同蛇一般迅速,紧紧地扣住了胡枫的手臂。
胡枫并未挣扎,他顺从地让那人将他从马背上扯下。黑暗中,一个粗犷的声音怒喝道:“小子,你来此有何目的?”
胡枫迅速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极为锐利。他冷静地回应道:“我来找此地的主人,你们何需如此无理?”这时,另一个更加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狠辣:“这小子骑着那贱人的黑马,定是与她有染。放他进去,我们来个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胡枫见握住他手臂那人松开了手,便整了整衣冠,踏进了那道门。
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上两旁种植的玫瑰散发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条石道弯弯曲曲的穿过一个月洞门,胡枫顺着石道走去,但见两旁这边一个、那边一个,都布满了人。
忽听得高处一声细微的咳嗽,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漆黑的夜色,落在远处的墙头上。那里,七八个身影若隐若现,手中的兵刃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胡枫心中一紧,暗道:“卧草,这么多人,不会噶在这吧。”但见这些人在黑暗中向他恶狠狠的瞪眼,有的手按刀柄,意示威吓,胡枫心中有些打鼓。
胡枫定了定神,勉露微笑,石道尽头矗立着一座大厅,一排排高大的落地长窗中透出一丝灯火。他走到长窗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
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胡枫并未动怒,他轻轻推开窗子,踏入门槛,目光所及,厅内人头攒动,粗略一算,竟有十七八人。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衣女子,背对着他,容颜难以窥见,但那苗条的背影和一丛乌黑发亮的秀发,却透出一股闺女的婉约之气。
“想必这就是木婉清。”胡枫心里暗想。
东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位老妪,双手空空。而其他十余名男女,却都手持兵刃,显得戒备森严。
胡枫的目光落在下首那老妪的身前,只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是之前领他前来借马的来福儿。他的颈中鲜血如注,已然无生息,显然已经死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胡枫的眉头微皱,但他并未显露声色,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厅内的一切。
坐在上位的那位老妇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声音如同秋日里的风,沙哑而刺耳:“喂,小子!你找死吗?”
胡枫毫不畏惧地抬起头,回应道:“老婆婆,在下敬你是前辈,你可不要倚老卖老。”
那老妇人面庞宽阔而短促,布满了岁月的沟壑,白眉如同两条下垂的霜线,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其中却闪烁着凶狠而凌厉的光芒,她不断地上下打量着胡枫,仿佛在寻找什么破绽。坐在她下方的另一位老妇人则不耐烦地喝道:
“臭小子,如此不识抬举!瑞婆婆亲自与你搭话,已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你可知道这位老婆婆的身份?真是有眼无珠,不识高人。“
这位老妪体态丰满,腹部隆起,仿佛身怀六甲,白发斑驳,脸庞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声音粗犷,胜过寻常男子。她的腰间左右各插着两柄宽阔的短刀,其中一柄刀尖上仍残留着鲜红的血迹,显然,来福儿就是死于她的刀下。
胡枫嘲笑道:“蛮不讲理,可笑,可笑!”
那位身材臃肿的老妇人迅速向前跨出两步,左手中的刀锋毫不犹豫地朝着胡枫的脖颈劈去。从她的动作中不难看出,她对胡枫显然有些不屑一顾,这一刀并未倾尽全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胡枫心思电闪间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他深知,若自己轻举妄动,尝试躲避,反而可能引来众人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回想起段誉当年的经历,他并未没有殒命,胡枫自己也决定赌一把。
当然并不是说眼睁睁看着刀砍在脖子上,毕竟自己不是段誉,不一定有他的运气。胡枫精神紧绷,心中也是不断权衡,在他躲避不了的前一刻如果没人出手救他,他便不惜暴露自己选择自救。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一根铁拐杖突然出现,巧妙地挡下了那柄短刀的攻势。出手的,正是瑞婆婆。她眼低声询问:“平婆婆,且慢动手,待我问清楚情况,再决定是否动手也不迟。”
铁拐杖倚在椅侧,平婆婆斜睨着胡枫,声音带着几分沧桑:“阁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