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一声娇叱,犹如春雷乍响,震得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颤:“段正淳,今夜你我二人,是不是要来一场激烈的较量?”
段正淳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倘若他集结王府中的所有精锐,或许能够截住眼前的这群人。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然落入对方之手,他便如同手握热炭,进退两难。他深知,此刻若贸然动用武力,儿子的安危便成了最大的顾忌。更何况,眼前这对如花似玉的师姐妹,与自己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实在不愿与她们兵戎相见。
于是,段正淳心生一计,决定采用那最为擅长的美男之计。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秦红棉,趁其心神稍有不宁之际,突然发动攻势,点住了秦红棉的穴位。
随后,他又故技重施,将目标转向了钟夫人,趁其不备他又在钟夫人身上点了几下,钟夫人便如同被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
而后摆开宴席,打情骂俏,正要享受齐人之福时,刀白凤带着钟万仇走了进来。
原来,秦红棉独闯姑苏,意图行刺,却未能如愿,反而与心爱的女儿失散。按照先前的约定,她毅然南下,直奔大理,去与她师妹相聚。
与此同时,姑苏王家派来的瑞婆婆、平婆婆等人,正在全力追击着木婉清。秦红棉虽然落后了一日的路程,但这一路走来,却意外地平安无事。
当她抵达万劫谷,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与钟夫人一同外出探访。途中,她们竟意外地遭遇了叶二娘、南海鳄神和云中鹤这“三恶”。
这‘三恶’是钟万仇请来向段正淳为难的帮手,当下向钟夫人说起经过。南海鳄神投入胡枫门下的丑事,那自然是不说的。秦红棉一听得木婉清失陷在大理镇南王府之中,当即偕同前来。
钟万仇对妻子的爱意深似海,又极度的善妒。自从她离去之后,他便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简直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不顾自己身上的创伤尚未痊愈,便在半夜里悄悄跟踪而来。
在镇南王府之外,钟万仇正好遇到了怒气冲冲的刀白凤。她心中满是怨气,却无处发泄,正好遇到了钟万仇这个出气筒。两人一言不合,便即动手。
激战正酣,刀白凤渐觉力有不逮,蓦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她身旁掠过,掩面啜泣之声隐隐传来,竟是木婉清。两人齐声呼喊,试图留住她的脚步,然而木婉清却置若罔闻,决然离去。紧随其后,胡枫也紧随其后,他仅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此刻,钟万仇与刀白凤并肩来到了王府。段正淳与秦红棉、甘宝宝这对师姐妹间的调情戏谑,宛如一阵风,轻轻拂过窗外,却重重地击打在刀白凤的心头。她听得真切,胸中怒火熊熊,几乎要炸裂开来。而钟万仇见妻子以礼自守,不卑不亢,心中却是欣喜异常,宛如枯木逢春,重获新生。
段正淳为秦红棉地解开被制住的穴道,而一旁的钟万仇面色阴沉,他既不愿见段正淳碰触自己的妻子,却又苦于自己不懂这解穴之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在这尴尬为难之际,段正明却适时地站了出来,他施展出那传说中的“隔空解穴”绝技,只见他轻轻一挥手,秦红棉身上的穴道便瞬间解开,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在默默地运作。
解穴之后,段家与钟家之间的约定也随之达成。段正明表示,三日之内,段家必会亲临万劫谷救段誉。钟夫人、秦红棉和钟万仇三人听后,虽心中各有计较,却也只得默默地出了镇南王府,径直返回万劫谷。
而此时的木婉清,却仿佛置身于一场迷离的梦境之中。她迷迷惘惘地从镇南王府走出,对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感知。胡枫一路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她身后,生怕她有个闪失。
他见到段王妃刀白凤和钟万仇向她打招呼,但木婉清却仿佛未曾听见一般,只是捂着脸,疾步而行。
胡枫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那位聪明伶俐、活泼动人的木婉清,感情却是异常脆弱。他默默地跟在木婉清的身后,像一道守护的屏障,始终不离不弃。
木婉清在荒无人烟的山野中四处乱闯,步伐匆忙而紊乱,仿佛想要逃离什么却又无处可去。直到黎明的曙光渐渐洒满大地,她的双腿已累得酸软无力,这才停下了脚步。她依偎在一棵大树旁,用力地顿足,口中愤愤地喊道:“骗子!都是骗子!”
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但却不知道应该恨谁、恼谁。左思右想,只是感到无尽的伤心与失落。然而,当她想到胡枫时,心中却又涌起一股暖流。胡枫,那个始终守护在她身边的人,让她感到了一丝安慰和依靠。
想到胡枫,木婉清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只要有胡枫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过了一会儿,木婉清自我宽慰道:“我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无父无母,然而如今,我不仅有胡郎相伴,更有了疼爱我的爹爹、妈妈和哥哥,这本该是我最为快乐的日子。傻丫头,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让自己陷入悲伤之中呢?”
木婉清一路奔跑,直至澜沧江附近。她耳边不断传来江水奔腾的轰隆之声,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乐章。她又翻过一个山头,只见澜沧江如一条巨龙般浩浩荡荡地从山脚下流过,江面宽阔,波涛汹涌,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