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娘见林知皇与她说话,声若蚊鸣的问道:“大姊喜欢吗?”

    林知皇想了想,这两位庶妹,一连半个月连续不间断的向她送花的行为。

    这是明显渴求关注的表现。

    她们在渴求自己的关注?

    想到此,林知皇神色越发柔和了些,视线落在了林婉娘手中抱着的那瓶插花上:“喜欢何?你?”

    林婉娘脸颊立时通红:“婉娘说的是.......花。”

    林知皇见林婉娘红了脸,和煦道:“喜欢,我说的是人。”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林知皇是不吝啬多给点喜爱的,毕竟是曾一起逃出过生死大劫的妹妹,即使异母,到底也是时代因素所致。

    一旁的林珍娘听林知皇如此说,受宠若惊,喜的差点跳起来,激动地求证道:“当真?大姊当真喜欢我们吗?”

    林知皇将视线转到说话的林珍娘身上,浅笑道:“自然当真,你们我都喜欢。”

    “哄人,那您为何从来都不来看我们?”

    林婉娘抬起了头,说话的声音,明显大了些许,还透着一股子娇蛮质问的味道:“大姊可是觉得我们这些庶出的妹妹,很是低贱碍眼,故而不愿多见?”

    林婉娘此时说话的态度,将刚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林珍娘惊了一跳。

    喜色立即从林珍娘脸上褪去,转头挤眉弄眼的对林婉娘打眼色。

    林知皇也被林婉娘前后反差甚大的态度弄的一愣,而后莞尔道:“嗯,二妹此时说话的模样,倒与你送来的插花,意境相符了。性烈如火,朝气蓬勃。”

    林婉娘见林知皇未怒,反是笑着又夸了她一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意。

    林珍娘却急的快哭了,语无伦次的弱声向林知皇解释道:“大姊,二姊她就是性子直率,绝无冒犯之意,她其实.......”

    林知皇含笑抬手打断林珍娘的解释之言:“无妨,婉娘不过提出她的疑问罢了。姊妹间,何来冒犯一说?”

    这个二妹,倒是个直率又别扭的矛盾性子,有趣。

    林知皇起了些提点之意,温声道:“婉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每个人又都有自己对待事物的看法。我们无法轻易扭变别人的看法,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对待事物的看法。”

    “这话,是何意?”林婉娘听的云里雾里,不自觉的问出声。

    从她们进来起,林知皇的态度一直平易近人,倒让林珍娘和林婉娘在不知不觉间都对林知皇卸下了心防,真正拿她当姐姐看,而非一郡府君,讲话也是放松了许多。

    林知皇见她们皆都去了拘谨,浅笑道:“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对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低贱,不叫低贱。他人觉得你低贱,亦不叫低贱。记住,只有你自己觉得自己低贱了,那才叫真正的低贱。”

    林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