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了许久,张夕才稍稍恢复了平静,终于可以断断续续地说话了。王尔拍着张夕的后背,扶着她坐回床上,张夕抓着王尔衣领的手死死攥着不放开,王尔只得和张夕一起坐到了床上。
张夕低着头,大颗的眼泪滴落在腿上,一只手不停的抹着脸:“对,对不起。”
王尔皱着眉:“你跟我道什么歉,哭糊涂了?”
张夕没有抬头,指了指王尔的胸前:“都,都蹭在你的衣服上了。”
王尔笑了笑:“那你先撒手呗。”
张夕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王尔的衣领,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松开了手。
王尔迅速的脱下这件刚才被张夕抓着的长袖衬衣,里面还有一件短袖T恤,然后重新穿上了刚刚一直拿在手里的外套,把脱下的衬衣扔到了张夕的头上:“这件不要了,你擦鼻涕吧。”
张夕终于笑了,又哭又笑的把自己噎到了。她从头上拉下王尔的衬衣,说了声好,真的用王尔的衬衣擦起了鼻涕。
王尔看着张夕,怕她又把自己噎到,轻轻拍了拍张夕的后背,缓缓的说:“能说话了没,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张夕平复了情绪,尽量平静的对王尔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姐姐情绪一直不好,然后就走了,去空岛了,我都不知道她还去找过你。接着爸爸妈妈不见了,小叔小婶也不见了。小姑和张望也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连他俩都不见了,我收到张望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张夕,不要来空岛。”
张夕颤抖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有一天,老张突然叫我不要回家,就住在学校,我还是回来了,好多穿黑衣服的人在欺负我们家的佣人,他们打了老张,砸了好多东西,非礼我们家的女佣人,还差点……”
顿了一会,张夕没有说下去:“我跑得快,小马他们护着我跑回了屋里,安保机器人电晕了几个坏人,但是他们人太多了,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还是把安保机器人砸坏了。直到警铃响了,他们才抬着晕倒的人一窝蜂跑了,警察来了,什么也没调查出来,只说一定会抓坏人。”
张夕握了握拳:“开始这边还有很多警察,有一天,有个警官说我们家可能要拆了,政府要把这里改成公墓,之后警察就越来越少了。现在只偶尔有几个民警在我家附近巡逻,但是从来抓不到穿黑衣服的人。不过如果没有这几个警察,我怕……”
张夕再次哽咽了。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学校突然和我说让我去空岛,连去什么地方都没告诉我。那天如果不是胡书记带着保安过来,我就被人带走了。”
王尔打断了张夕:“谁?”
张夕回道:“什么谁?谁让我去空岛还是谁要带我走?”
“你怎么可能知道谁要带你走,当然是谁让你去空岛。”
张夕点了点头:“对呀,我肯定不知道谁要带我走,隋副校长让我去空岛。”
王尔不屑的摇了摇头:“隋义?”
张夕嗯了一声:“后来,胡书记说让我毕了业去空岛,但还是没告诉我让我去什么学校。”
我最后一次去学校,听说胡书记被免职了,变成了教导副主任,隋义代理书记。
“我次哦特……”王尔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胡长青这个书记可是副部级干部,谁能量这么大。”
张夕随口说道:“隋义呗,他当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