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丢人,她引以为傲胜得过林挽朝的,原来都是假的。

    不,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林挽朝如今的容貌,保不准,薛行渊会回心转意,自己这薛府主母的位置就要拱手相让!

    ——

    这一夜,总算是平静度过。

    林挽朝起身穿戴规整有礼,一开门,正巧与裴淮止撞上了。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鎏金暗红长袍,像一朵深红的美玉,往日里高高束起的长发今日散开来,只用一根墨玉簪固定着,更显得俊美如妖。

    林挽朝往往会因为裴淮止那张鬼神亦惊的脸而自觉形愧。

    林挽朝不动声色的藏起眼里隐晦的惊骇,恭敬福身:“属下请寺卿大人安。

    “嗯。”裴淮止径直越过她,往前走了。

    林挽朝跟在身后,只听他说:“不在这里用膳了,到了裕都再吃。”

    林挽朝微微诧异:“为何?可是有什么异样?”

    裴淮止忽然停住,林挽朝迟钝片刻,便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背脊。

    鼻端传来的松木香味令林挽朝微怔了下,随即垂眸,恭敬后退。

    裴淮止转过身,瞧着装模作样乖巧安分的林挽朝,心下暗笑。

    半晌,他说:“因为难吃。”

    林挽朝一怔,然后提起熟络刻板的笑,果然,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猜测裴淮止,

    *

    马车摇晃着往裕都方向驶去。

    路途遥远,又逢雨季,颠簸得厉害,林挽朝坐得腰酸腿疼,偏生某人还一副悠闲姿态的靠在软垫上喝茶。

    刑部的车就在后头跟着。

    李絮絮也是一夜未睡好,她知晓林挽朝就在前方那辆那车上。

    只是车上的另一人,她去晚了一步,没瞧清。

    总之,她不信会是裴淮止。

    她早就打听过,这裴淮止于朝堂,是大权在握的权臣世子;于京都,是金尊玉贵的高岭之花。